两碗看着像粥的酒酿下肚。
陆飞鸢彻底醉迷糊了。
楚聿辞将她抱起来,回到了旖霞院。
院子里一片安静。
陆飞鸢不确定晚上什么时候回来,便让流筝等人都去休息了。
“鸢鸢,你等一会儿,我去沐浴。”
陆飞鸢刷的一下睁开桃花眼,在自己身上闻了闻。
“我先。”
“你喝多了,我不放心。”
“那我不管,我长得好看,我先洗。”
楚聿辞忍不住扬了扬唇角。
“我呢?”
“你……”陆飞鸢迷迷糊糊的看着他黑黢黢的脸,眼底泛过一抹同情,“算了,你先洗吧,你活着不易。”
活着不易的楚聿辞享受了先洗澡的待遇。
不过,单独放着陆飞鸢,他又不放心。
更不愿意叫起嬷嬷和侍女们,打扰难得的两人时光。
思量了片刻,拿出一长段红绳,拴在了他和陆飞鸢的手腕上。
陆飞鸢抬起手看了看。
听话的坐在屏风外面等待。
楚聿辞洗漱的很快,生怕她等着急了。
只是,等他出来,却看到红绳的一端,被拴在了桌子腿上。
“鸢鸢!”
楚聿辞抬手披上衣袍,顾不得擦干净头发,大步朝外走去。
卧房的门开着,陆飞鸢正坐在桌案边。
楚聿辞松了口气,走入房间,才看到陆飞鸢满前,放着之前宋之舟交给他的那枚荷包。
呼吸微微凝滞。
楚聿辞脚步停在了原地。
发丝上水珠落下,沁透了单薄的衣衫,一片冰凉。
陆飞鸢呆呆地坐着,片刻之后,终于有了动作。
她从小茶几一旁的针线匣里取出了剪刀,冷着面容,直接将荷包剪成了两半。
楚聿辞忽然感觉心中一松。
沉寂的凤眸跟着亮了起来。
“鸢鸢,小心一些,别伤到了手。”
陆飞鸢将荷包剪碎,仍旧觉得不过瘾。
看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的书册,过去剪了一刀。
楚聿辞连忙关上了房门。
眼看着她要对床幔下手,上前将人拦下。
“这个不能剪。”
这是他们的百子千孙帐,寓意极好。
陆飞鸢扭头,目光看向了燃烧着的红烛。
“那个也不行。”
陆飞鸢皱了皱眉,抬手,对着支撑房屋的柱子拍了拍。
听声音就是根好柱子。
楚聿辞温柔的握住她的手腕。
“剪这个太累了。”
陆飞鸢低头,喝醉之后,她没有了往日的清冷之色,整个人透露着一股莫名的乖巧。
她顺着楚聿辞的手一路向上,看到了他的头发和衣衫。
下一刻,她直接扯住楚聿辞,一把将他按在了床上。
“这不行,那不行,它们都不行,你行!”
衣襟松散,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
下一刻,冰凉的剪刀,抵住了楚聿辞的胸口。
楚聿辞平躺着,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任由剪刀对准他的心口。
“鸢鸢,头发剪了就丑了。”
陆飞鸢握着剪刀的手拐了个弯,对着楚聿辞的衣衫剪了下去。
擦擦。
布料被剪碎的声音响起。
红色的里衣一片片落下。
陆飞鸢醉着,手上的动作到底有些失了分寸。
剪刀一侧重重的在楚聿辞胸口处划过,虽未破皮,却留下了一道红痕。
楚聿辞突然握住了陆飞鸢的手,一双凤眸带着幽深无比的光芒。
“鸢鸢,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飞鸢恰好也累了,扔掉了剪刀,趴在了楚聿辞的胸口,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久久没有回话。
楚聿辞叹息一声,将她放平,拿了棉巾,帮她擦拭脸颊。
因为让他帮忙扶着脑袋,她的脸颊上也多了几道黑色的指痕。
楚聿辞放轻了动作。
在擦到陆飞鸢脖颈的时候,她猛地惊醒过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陆飞鸢眼神防备,却感觉怎么都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努力的凑近了,这才扔掉另一只手里握着的淬毒银针。
“宸王殿下……”
嘟囔了一声,她放开手,沉沉的睡了过去。
楚聿辞握着毛巾。
心口处一片滚烫。
她知道眼前的人是他,所以才放松了戒备。
那是不是意味着,在她心里,自己已经有了些许特别?
这样的认知,让楚聿辞心中止不住的欢欣鼓舞。
他仔细的帮陆飞鸢擦拭干净,又红着耳朵帮她脱掉了外衣,松下了头发。
一番忙碌下来,意志力得到了极大的锻炼和增强。
终于可以躺下,下一刻,陆飞鸢翻了个身,手摸上他的衣带。
楚聿辞心头一颤。
手比脑子快,直接将衣带解开。
“鸢鸢,这回不行啊。”
陆飞鸢再次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睡沉了。
楚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