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阎愣住了,秋唐?

    那可是琬琬的好朋友,他着实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再没迟疑,拔腿就朝着荷花塘的方向跑去。

    他抬眸看过去,就见宽阔的水面上,一个人影正在浮浮沉沉。

    她还声音凄厉的大喊:“来人啊,快救命!”

    战阎再没迟疑,直接就跳进水中。

    然而,等游的近了,他这才发现,那女子根本就不是桑秋唐,而是他最恶心的叶凌。

    他二话没说,转身就迅速游,走。

    还在喊叫准备往他身上扑的叶凌顿时傻眼,她怎么都没有料到,战阎竟然会真的见死不救。

    他就这么掉头就走!

    他可真心狠啊!

    战阎匆匆上岸之后,直奔御书房,任是小宫婢想拦都拦不住。

    此时盛安帝正在跟闵相商量要不要把云妃从洗衣殿放出来呢,听说她在里面很凄惨,一双手都被搓烂了。

    骤然看到战阎湿漉漉的冲进来,他还吓了一跳。

    他诧异询问:“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吗?都把你身上给淋透了?”

    战阎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道:“皇上,求你剥去微臣的爵位,微臣要带着琬琬离开京城,告老还乡!”

    闵傲率先开口:“战义候,你这是受了什么委屈?你给盛朝立下了赫赫战功,皇上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盛安帝面色微沉,先不说战阎是他好兄弟,单说现在还有外人在,他绝不能表现出对良将的慢待。

    他迅速起身绕过书案,快步走到战阎面前,将他扶起道:“说,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你这般狼狈?”

    战阎委屈开口:“有人算计微臣,她冒充是桑家贵女落水,骗着微臣去救,可到了近前,竟是变成了叶城主的女儿叶凌!”

    闵傲旋即开口:“呵,这手段可真是脏!”

    盛安帝也是怒不可遏,他厉声呵斥:“来人,去把德妃跟她那个妹妹带进御书房来!”

    不多时,满脸忐忑的德妃和叶凌一起到了。

    她战战兢兢的俯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叶凌也是跪在旁边,面色苍白犹如银纸。

    盛安帝重重拍桌:“你们姐妹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算计当朝战义候?你们以为朕太仁慈了,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极限?”

    德妃狡辩:“臣妾冤枉,臣妾没算计他啊,到底发生了何事,还请皇上明示!”

    盛安帝伸手指着战阎:“有人带着他去你宫里找朕,然后就说桑家贵女突然落水,求他前去施救,到了近前,就发现变成你的妹妹了,你难道不知情?”

    德妃无辜摇头:“臣妾真的不知,刚刚妹妹叶凌的确是不小心落了水,我还没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盛安帝冷笑一声:“好,叶凌你来说!”

    叶凌泪水涟涟的开口:“臣女不知道岸上是如何说的,臣女落进水中神智不清,就看到战义候游过来,他紧紧盯着臣女看了几眼之后,掉头就回去了,臣女惶恐,根本就不清楚他为何会这样!”

    战阎眸光冷冽骇人,这对姐妹还真是能狡辩啊。

    不过三两句话,就把自己给摘干净了。

    全都是别人的错!

    甚至还暗戳戳的向盛安帝暗示他看了叶凌落水之后的身体,这是要让他负责?

    呵呵,那就让她下地狱吧!

    战阎霍地跪在地上道:“皇上,微臣受不得这样的冤枉,微臣要削爵返乡!”

    德妃眼皮子陡然狂跳起来,战阎他自请削爵?

    那可真是太好了,但凡他离开朝堂,那岂不是更加方便我父亲行事?

    她迅速开口:“战阎,你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想着要削爵,在你的眼里,把皇上给当成什么了?”

    她顿了顿又看向盛安帝:“皇上,你不能由着他乱来,他用削爵威胁你,你就成全他!”

    盛安帝毫不犹豫打断:“住嘴,德妃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挑拨朕和战义候之间的关系,你到底是何居心?”

    德妃吓得噗通跪在地上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战义候不该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要自请削爵,他可是一点亏都不吃,相反倒是我妹妹被他在水中看光,他必须要给个说法!”

    盛安帝嘲讽说道:“德妃,你想让战阎娶了你妹妹?”

    德妃重重点头:“不错,臣妾的妹妹是岭南城有名的才女,她样貌也很出挑,而且又心地善良,她跟战义候是十分般配的!”

    盛安帝不动声色的开口:“可战阎已经有夫人了,林怡琬并没有犯下任何错误,你这不是明晃晃的让朕为难吗?”

    德妃连忙解释:“皇上不必为难,我这妹妹可以受些委屈,让她做战义候的侧夫人就好!”

    “嘭!”盛安帝直接将桌子上的茶碗狠狠砸在地上。

    满地的瓷器碎片顿时溅的到处都是,也吓得德妃和叶凌同时打了个寒颤。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各自面上皆是惶恐之色。

    盛安帝冷声道:“朕倒是不知道,德妃这双手已经这么长了,竟然还敢往臣子后宅里面伸了?”

    德妃硬着头皮说道:“皇上,这不是因为臣妾的妹妹突然落水,这才引出来的吗?她在水里已经被战义候看光了身体,这要是传出去,她还如何婚嫁?”

    盛安帝摆摆手:“不用婚嫁,你不是说她温婉贤淑,德善兼备?正好洪山顶上缺个敲钟人,就让她去!”

    德妃登时傻眼,洪山顶上去做敲钟人?亏皇上想的出来。

    那可是一个十分辛苦的差事,每天二十四时辰,每个时辰点上都要撞一遍钟,周而复始,绝不能停歇。

    尤为重要的是,整个洪山,全都是和尚。

    叶凌去了洪山顶,这辈子都别想再下来。

    她忙不迭恳求:“皇上,凌儿年纪尚小,她如何能做的敲钟人这种苦行僧般的差事?求你赶紧收回成命!”

    盛安帝凝眉盯着她:“德妃,你身为前贵女书院的院长,难道不知道历届的敲钟人,都是德善兼备的贵女出任吗?这对她来说是好事,甚至还是整个叶家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