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怡琬觉得必死无疑的时候,周遭的打斗声突然就激烈起来。

    紧接着她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陡然出现,他犹如蛟龙那般,顷刻间就把她周遭的黑衣人全都斩杀。

    她霍地眯眼笑起来:“阿阎,你终于来救我了,我就知道老天爷不会这么快把我的命给收走!”

    战阎单手将她箍住,迫不及待的询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林怡琬连忙摇头:“我没事,但是舅舅和李将军伤的很重!”

    战阎转头命令厮杀黑衣人的阎军:“留活口!”

    林怡琬也没闲着,迅速拿了人参丸塞进林然和李友德嘴里。

    两人支撑到救兵前来,几乎是顷刻间就失去了意识。

    战阎不敢怠慢,直接把他们全都送到最近的医馆。

    郎中和小厮全都被惊动起来,连忙给他们准备伤药施救。

    战阎后怕不已,幸好他赶早进城,不然,他只怕就要给林怡琬和林然收尸了。

    趁着林然和李友德的伤势稳定下来,战阎直接将林怡琬拖进一个无人的厢房。

    他将她抵在墙壁上,眸光担忧的询问:“琬琬,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刺杀你们?”

    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林怡琬脑袋有些发懵。

    她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累得,就觉得不舒服。

    她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襟回答:“我,我也不知道,我跟舅舅从宫里出来,就遇到这些杀手了!”

    战阎挑眉:“大半夜皇上召你们进宫?”

    林怡琬重重点头:“嗯,是因为寻到了天佑公主,此事说来话长,阿阎,多亏你回来,不然,你就见不到我跟舅舅了!”

    战阎怒不可遏,盛安帝可真行啊,竟然就派个李友德护送她俩回家!

    他险些就害的他没媳妇了!

    他再没迟疑,拖着她的手就快步往外走去。

    林怡琬着急询问:“阿阎,你带我去哪里?”

    他咬牙回答:“当然去找皇上算账,我在外头给他剿匪拼命,他倒好,险些就让我媳妇没了!”

    林怡琬就没再吭声,她也觉得盛安帝有点马虎了,就该多派些人保护她跟舅舅回家。

    宫内御书房,盛安帝急的团团转的时候,两人就直接冲进了进来。

    盛安帝眼睛一亮,下意识道歉:“战阎,你回来啦?幸好你及时出现,这才救下侯夫人和林卿,朕十分羞愧,没多派些人保护他们!”

    战阎不满盯着他,顿时让他有些心虚。

    他期期艾艾的开口:“战阎,朕也没想到有人胆大包天到天子脚下也敢刺杀,是朕的疏忽,朕认,朕向你保证,绝不会再有下次!”

    战阎毫不犹豫打断:“皇上,你到底让琬琬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别人派了那么多杀手埋伏她?”

    盛安帝登时愣住,他也不知道啊。

    好像林怡琬得罪人还得罪的挺多?

    林怡琬猛然就记起来了,她咬牙说道:“是德妃,她想人死账消,她还欠我二十万两银子!”

    盛安帝和战阎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如何欠的?”

    林怡琬就将她如何把蓉嫔从冷宫里面放出来的始末讲了一遍,这才说道:“她为了不让我告到皇上跟前,就打算用五十万两银子堵我的嘴!”

    盛安帝皱眉:“一个小小的淮阳侯府就能拿出那么多的银子?他们这是要上天啊?”

    林怡琬摇头:“凭着淮阳侯府定然是拿不出,但是再加上岭南城叶家定然就能凑的出来,只不过她既然动了杀我的心思,那么就是想要赖账!”

    盛安帝面色登时沉凝下去,他冷冽开口:“他敢!”

    恰在此时,李德路快步走进来道:“回禀战义候,你的护卫影魂前来汇报,说是那些杀手无一活口!”

    战阎用力握紧拳头:“果然,都是训练有素,但凡任务失败,就不留半点活路!”

    盛安帝眼底闪过凛冽寒芒,他咬牙说道:“他们可真敢啊,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这是活生生要打朕的脸!”

    战阎垂眸不语,他比谁都清楚,淮阳侯府定然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除非叶天轻已经进京了。

    盛安帝沉声说道:“林怡琬,朕命令你即刻前去淮阳侯府要账,但凡他们一天之内凑不齐,就以家产抵充!”

    战阎皱眉提醒:“皇上,你下旨啊,不然他们胡乱敷衍,我跟琬琬岂不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盛安帝沉默片刻才道:“朕若是介入此事,势必引起那些朝臣们的不满,这京中一半的官员家中,势必都有一个杜家女啊!”

    话音落下,他才后知后觉的遍体生寒。

    原来,淮阳侯府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变成了参天大树,而他的枝丫,完全渗透的到处都是。

    他深吸一口气道:“战阎,你和林怡琬势必要给淮阳侯府迎头痛击,而余下的二十万两银子就是钩子!”

    战阎幽幽开口:“皇上,微臣这才剿匪回来,微臣还想歇歇!”

    盛安帝急切说道:“淮阳侯府都敢骑到朕脖子上拉屎了,你身为朕最好的兄弟,能忍的下这口恶气?战阎,你得收拾他们啊!”

    战阎一把攥住林怡琬的手腕:“是,微臣帮你收拾,但是好歹让微臣和媳妇儿回去换身衣裳,总不能这么狼狈的出门要账,会被人笑话的!”

    说完,也不等盛安帝同意,就快步拖着林怡琬离开。

    眼睁睁看着他背影消失之后,盛安帝发出一声叹息:“李德路,你敢跟朕打赌吗?战阎回府绝不是换衣裳,他那副猴急的模样,以为朕是瞎子,看不出来呢!”

    李德路连忙堵住耳朵:“哎吆,皇上,这也是奴才能听的吗?”

    盛安帝霍地笑起来:“哈哈,朕也是过来人,朕可太明白他了!”

    战阎将林怡琬带回府里之后,就让玲儿赶紧准备热水沐浴。

    两人都是相思入骨,身体可比嘴巴诚实多了。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战阎才把浑身提不起半点力气的林怡琬从浴桶中抱出。

    他哑声说道:“换身衣服,趁着夕阳正好,咱们去淮阳侯府要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