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上前,直接搀住了蓉嫔的胳膊。

    蓉嫔痴痴的看着他,眼底染满幽怨。

    她忍不住质问:“皇上这般护着皇后,是害怕蓉儿报复到她的身上吗?”

    盛安帝面色骤变,他皱眉训斥:“蓉儿,你瞎说什么呢?你为何要报复皇后?”

    蓉嫔冷笑:“因为你知道当年之事是皇后的人所为,所以你才要隐瞒,才迟迟没给我一个交代,任由我抑郁成狂,得了疯病!”

    盛安帝气的推开她:“你胡说,你都是哪里听来的谣言?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你还翻出来有意思吗?”

    蓉嫔哭诉:“臣妾想要个真相就这么难吗?那是臣妾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啊,也是你一直期盼着的对不对?”

    皇后着急询问:“什么孩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皇上?”

    触及到皇后那双诧异的眸子,盛安帝温声安抚:“没事,你无需了解这些,累了吧,朕命人扶你先回去休息!”

    林怡琬迅速开口:“皇上,你该给她们一个交代,你以为是在护着皇后,可终究是让她心里存了怀疑,你们夫妻之间也会生出芥蒂的!”

    盛安帝还不及说什么,皇后已经快步走到蓉嫔面前说道:“皇上不肯说,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你的孩子怎么了?”

    蓉嫔垂眸看到皇后隆起的肚子,忍不住嘲讽说道:“当年,臣妾也像皇后姐姐这般怀了身孕,皇上和我也无时无刻的盼望着这个孩子到来!”

    皇后拧了拧眉心,沉默片刻才开口:“你的孩子出了变故,你怀疑是我做的?”

    蓉嫔挑眉:“那得问皇上,他当年到底查到了什么?”

    皇后的声音不由得拔高:“皇上,你来说!”

    盛安帝这才开口:“朕当年的确是查出来了,蓉嫔生孩子的时候,有人将她生下的女儿掉包出去,换成了五只红毛大老鼠!”

    皇后身形摇摇欲坠,她怎么都没有料到,蓉嫔竟然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她着急询问:“所以你最后查出的幕后主使是我身边人做的?”

    盛安帝点点头:“是你当年进宫带进来的贴身奶娘刘嬷嬷,朕拷问她的时候,她说是受了你的指使,因为你受不住丧子之痛,也不允许宫里其他妃嫔给朕生下孩子,而那个公主已经被扔进护城河里,活活溺死了!”

    皇后愤怒反驳:“我没有,皇上,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就不先问问我?我是一个母亲啊,我深刻明白失去孩子有多痛苦,又怎会再去残害别人的孩子?”

    皇帝顿时僵住了,当年查到刘嬷嬷身上的时候,他是想去问问皇后的!

    可她那时把自己关在佛殿里面,整日里以泪洗面,他不想再让她雪上加霜。

    他心疼她啊!

    如今触及到她那双染满泪水的眸子,他下意识开口:“皇后你莫要动怒,当年是朕草率了!”

    皇后无奈叹息:“就因为你的草率,让蓉儿得了失心疯,还让她憎恨我这么多年,你欠我们的啊!”

    皇上倒是一个积极认错的好态度,他毫不犹豫说道:“是朕的错,朕以后会好好补偿你们!”

    蓉嫔反问:“皇上,你打算如何补偿?如今刘嬷嬷已经死了,你去哪里再查找真凶?”

    皇后迅速开口:“你不用问他,他只怕当时查到刘嬷嬷身上,就已经完全乱了方寸,只以为把人给杀了,这件事情就算给你有了交代!”

    盛安帝震惊的瞪大眼睛,果然是皇后了解他啊,他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

    他真想问问皇后你是朕肚子里面的蛔虫吗?

    但是又觉得场合不对,只得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狠狠咽了回去。

    皇后幽怨的瞪他一眼:“刘嬷嬷自小照顾我长大,她对我忠心耿耿,能暗中指使她背着我行事,定然是那人掌握了她的软肋!”

    林怡琬精神一震,她激动询问:“所以这件事情应该还有知情者,那就是刘嬷嬷的软肋?”

    皇后点点头:“不错,她在进府成为奶娘的时候,也是刚刚生下一个儿子,所以她才奶水足,很得我母亲的信任!”

    林怡琬迅速说道:“皇上,你现在就去寻找刘嬷嬷的儿子,盘问他当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这样,两相对证,不就能查出真相?”

    盛安帝凝眉沉吟:“京城这么大,想要寻个人,岂不是大海捞针?”

    他顿了顿又开口:“要不等战阎回来?毕竟牵扯皇族秘辛,朕不放心交给别人!”

    林怡琬险些没冲盛安帝翻白眼了,他是离了战阎不能活?

    知道的他们是君臣,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什么牵扯不清的关系呢。

    她毫不犹豫提醒:“皇上,远水解不了近渴,先不说侯爷他还在回京的路上,就算他真的回来了,你也不能可着他一个人用啊,他不累的吗?”

    皇后也跟着呵斥:“皇上,不是还有大理寺卿林然吗?难道你连他也信不过?”

    盛安帝抬手一拍脑门:“瞧瞧朕,竟是把林然给忘了,林怡琬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你赶紧出宫,让你舅舅去寻找刘嬷嬷儿子的下落!”

    林怡琬倒也没有拒绝,现在舅舅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正处于艰难的恢复期,给他找点事情做,恰好能缓解他的焦灼情绪。

    皇后看向林怡琬:“之前刘嬷嬷活着的时候,说他儿子叫石坚,你让他去玳瑁胡同那边打听一下,有没有这个人!”

    林怡琬听了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玳瑁胡同,那可是京城最为混乱的一条街道。

    里面住着的百姓,不是投亲,就是落难,还有更多是周遭城镇进来谋生的。

    在这么个脏乱差的环境中寻到石坚,着实是难上加难。

    她看向蓉嫔道:“娘娘,如今你跟皇后的误会已经解开,我这就出宫去找人,你等我消息!”

    蓉嫔用力点了点头:“好,侯夫人,希望你莫要让我空等一场!”

    林怡琬苦笑:“怎会,石坚是死是活,都得给你一个交代啊!”

    说完,她就行礼准备离开。

    盛安帝拦住她道:“这么晚了,朕让李友德亲自护送你出宫!”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将林怡琬带出宫殿。

    两人闷头走了一段路,林怡琬就幽幽开口:“皇上,你到底想要跟臣妇说什么?如今都已经走出来那么远,皇后和蓉嫔定然是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