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不就是娶个平妻吗?为何她会一气之下嫁给不能人道的战义候?

    他泪水横流的哀求:“侯爷,我知道错了,求你看在我曾经是你儿子的份上,放过我,让我再回去侯府吧?”

    战阎嘲笑:“你回去能做什么?你连最低等的马奴都做不了啊!”

    战玉无措的瞪大眼睛,他明明是他的儿子啊。

    怎能把他跟马奴相提并论?

    他下意识反驳:“不,我要做世子,我可以为你传宗接代,你不能人道,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子嗣!”

    战阎猛然俯下了身,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战玉,本候的隐疾已经治好了,本候很快就能和琬琬圆房,让她生下真正的侯府世子!”

    战玉浑身僵住,久久不能出声。

    他颤声呢喃:“你,你可以了?”

    战阎嘲讽挑眉:“本候自然是可以了,将来有了真正的侯府世子,如何还会要你这一无是处的蠢货!”

    他再不看失魂落魄的战玉一眼,握着林怡琬的手就快步向屋内走去。

    此时战老夫人已经掉落下床榻,她呆呆的看着倒在血泊里面的陈芝兰,满脸泪水。

    战庭已经昏迷,却依然没有离开陈芝兰的身体。

    林怡琬心里清楚,陈芝兰遭次大变,活不成了。

    只不过她没有半点的愧疚!

    因为他们活该!

    战老夫人看到战阎的时候,浑浊的眼珠子终于转了转。

    她忽地疯狂大笑:“没了,全都没了!”

    战阎看向林怡琬:“她疯了?”

    林怡琬拧了拧眉心,毫不犹豫拿出一枚银针刺在她头顶要穴上。

    她压低声音说道:“你想问什么就赶紧问吧,她清醒不了多久!”

    战阎迅速开口:“本候的亲生母亲是谁?”

    战老夫人动了动嘴唇,像是思索良久才艰难吐出一句话:“从寺里捡回来的一个贱婢,我让她爬了老爷的床,让她怀了老爷的孩子!”

    战阎继续追问:“那你怀的是谁?”

    战老夫人回答:“是战玉的父亲,他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们才是我的血亲!”

    战阎猛然握紧拳头,瞳孔剧烈收缩。

    怪不得!

    怪不得她那么疼爱战玉,甚至还独独让他们一家住进侯府。

    原来,这些年,她都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照顾他们啊!

    他可真傻!

    就这么被一个老恶妇糊弄了那么多年!

    他讥笑道:“很好,既然他们是你的血亲,那你就跟他们一起烂死在这破院子里面吧!”

    林怡琬迅速提醒:“夫君,你快问问她你母亲的下落,如果是死了,埋去了哪里?还有没有信物留下来?”

    战阎顷刻间就冷静下来,是啊,他要知道那个真正给了他生命的女人是谁!

    战老夫人虚弱回答:“她叫明慧,我不知道她来自哪里,只记得她当时脑子不灵光,她脖子上带着个月牙玉佩,生下你的时候,就被我活活给掐死扔乱葬岗去了!”

    战阎毫不犹豫开口:“月牙玉佩在哪里?”

    战老夫人喃喃:“我嫌弃那东西晦气,就直接送到四海当铺里面去了!”

    战阎鼻端猛然飘散出一阵浓烈的臭味,他下意识拖着林怡琬后退半步。

    林怡琬凝眉说道:“夫君,她快要不行了,感官已经衰退,怕是撑不了多久!”

    战阎点了点头,转身就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战朵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侯爷,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到,求你放过我吧!”

    战阎既然决定一个都不放过,那肯定就不会再留任何祸患。

    他冲着影魂使了个眼色,他就直接出手将战朵儿打晕。

    战阎阴郁开口:“把她送去京郊大营的军妓馆,灌下哑药,断掉手指!”

    影魂将战朵儿塞进麻袋,扛起就走。

    剩下的战玉,战阎让紫儿将他带回侯府地牢。

    至于梧桐巷子的血案,还是邻居发现报了官。

    由于战阎已经处理了一切痕迹,所以并没有任何人怀疑到他的身上。

    此时他已经带着林怡琬来到了四海当铺,一张英俊的面容上满是局促和不安。

    他既害怕拿到玉佩,又怕见不到!

    那种纠结的感觉,让他犹如置身烈火烹油之中。

    林怡琬安抚他:“夫君,我和你一起面对,不过是一枚玉佩而已!”

    战阎用力握住她的手,这才进了铺子。

    掌柜热络的迎上前:“两位是要典当物品吗?”

    战阎摇摇头:“我们是来取当的,掌柜可记得侯府的战老夫人曾经当下过一枚月牙儿玉佩?”

    掌柜立刻猜出他的身份,连忙询问:“你是战义候府的侯爷?”

    战阎点头:“正是!”

    掌柜连忙恭敬说道:“回禀侯爷,战老夫人在二十三年前的确典当过一件月牙儿玉佩,只不过,前几天,她已经派人给赎走啦!”

    战阎和林怡琬几乎是异口同声:“怎么可能?”

    掌柜吓得脸都白了,他迅速找出字据道:“小的不敢欺瞒侯爷,这是之前的字据,小的核对无误之后,才把东西交到那人的手里!”

    战阎拿过字据,只见上面的确是战老夫人的印章。

    可她明明说那东西晦气,又怎么会差了别人赎走?

    林怡琬也好奇询问:“掌柜的,你还记得赎走玉佩之人长的什么模样吗?”

    掌柜为难的挠挠头:“我们当铺每天都会来很多人,小的实在是记不清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这时候站在旁边的小厮大声说道:“我记得,她当时走的十分匆忙,连帕子掉了都不知道,我就捡起来给掌柜夫人了!”

    掌柜连忙寻来夫人,将绣着青竹的锦帕交到了战阎夫妇的手里。

    两人坐上马车,盯着绣帕出神。

    战阎率先开口:“月牙儿玉佩没有寻到,只留了这方锦帕做线索!”

    林怡琬安慰他:“侯爷,好事多磨,既然不是老夫人命人取走的玉佩,咱们就有机会再拿回来!”

    战阎叹息:“京城之大,茫茫人海,能去哪里寻找啊?”

    林怡琬还不及说什么,外面就传来影魂的声音:“侯爷,宫里送来消息,皇上宣你尽快进宫商议丽国前来和亲的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