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原本燃起的渴望顷刻间熄灭,她们相互对视一眼,又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跪好。

    桑秋唐此刻跟在林怡琬的身后,她低声询问:“琬琬,咱们真的能出去寻到救兵吗?”

    林怡琬飞快点头:“能的,我夫君会和舅舅一起来救我!”

    桑秋唐登时愣住,她诧异开口:“战玉?他知道你被诱拐到梅府了?”

    林怡琬这才反应过来,秋唐还不知道她已经改嫁战阎了呢。

    她慢悠悠开口:“秋唐,我改嫁给战阎了,我现在是战义候府的阎夫人!”

    桑秋唐神色顿时古怪起来,她小声咕哝:“琬琬,都说战义候不能人道,你嫁给他,不是就要守活寡?”

    林怡琬一边伸手用力推着往上的盖板,一边回答:“守活寡也比嫁给渣男强,再说我可以治好侯爷的,他打仗都这么厉害,在其他方面,定然也会更厉害!”

    桑秋唐登时俏脸就红了,她伸手捏了捏林怡琬:“你这小丫头,不害臊!”

    林怡琬挑眉:“我说的是实话呢!”

    话音落下,就听得咣当一声,紧接着两人头顶上的盖板就给推开了。

    林怡琬率先爬上去,就发现两人走出来的地方,竟是供奉梅府老太爷牌位供桌的下面。

    此时外头已经传来梅老爷得意嚣张的声音:“战阎,如今整个祠堂里里外外,以及我们梅府全都被你搜过了,根本就没有寻到你夫人的踪影,你还不肯放弃吗?”

    战阎毫不犹豫的开口:“我跟我夫人心意想通,我能感知到她就在梅府!”

    桑秋唐顿时就惊愕的瞪大眼睛,她算是知道林怡琬的没羞没臊是从哪里学来的。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竟是被战义候给带坏了。

    大庭广众之下还说两人心意相通,他可真勇猛。

    林怡琬挑挑眉,抬脚踹开祠堂的大门:“夫君说的是,你我夫妻果然心意相通,得亏你没走,否则,我就跟秋唐,还有其他的无辜少女,就全都被残虐在这梅府祠堂了!”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战阎几乎是嗖的一下就冲到了林怡琬的面前,将她整个挡住道:“你,你如何?”

    她眨眨眼睛:“我,我没事啊!只不过秋唐姐姐受了些伤!”

    这时候林然也操控着轮椅迅速过来,并将自己的斗篷脱下递给林怡琬。

    林怡琬给桑秋唐小心翼翼遮好,她的眼圈登时就红了。

    梅老爷惊得面色骤变,他怎么都没想到,她们竟然还能逃出来。

    梅仁兴迅速反应过来,遭了,他这是捅大篓子了。

    容不得他想出办法应对呢,林怡琬就一声大喝:“快,快去把最中间的牌位给砸了,搬开供桌去救人!”

    梅老爷几乎气的吐血,他嘶声阻拦:“不能砸啊,那是我梅家老祖宗的牌位!”

    李友德抬手用力将他推开:“滚蛋!”

    “嘭!”梅老爷摔倒在另外一张供桌上,生生的砸烂了一个牌位。

    他定睛细看,竟是他太奶的。

    他忙不迭磕头道歉:“太奶,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林怡琬也没犹豫,直接拿起他太奶的牌位往他脸上抽:“不孝子孙,竟然干出这等恶事,我替你太奶惩罚你,打烂你的脸!”

    接连几下,牌位成了碎片,梅老爷也没打成青紫猪头,张嘴嚎啕大哭。

    不多时,十几名少女被带进祠堂里面。

    看到她们伤的那般凄惨,李友德瞳孔剧烈收缩。

    他恼怒质问:“梅仁兴,这些小姑娘全都是你绑回来的吗?”

    梅仁兴用力摇头:“不是我,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们为何会关在这密室啊!”

    梅老爷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他迅速开口:“肯定是那个贱种干出来的,他自打毁了脸之后,就一直行事乖张,你们赶紧去抓他!”

    不多时,梅凌风就被拖了过来。

    他站在众人面前,那张满是恐怖疤痕的面容上,染满了讥诮和轻蔑。

    梅老爷率先喝问:“贱种,你为何要残虐这些少女?你还是不是人?”

    梅凌风毫不犹豫回答:“不是我做的!”

    梅老爷反驳:“你胡说,你身边的小侍女都被你害死几个,为了梅家的名声,我只能隐瞒不报,没想到,你竟是变本加厉,胆敢伤害无辜,你该死!”

    他再没迟疑,迅速抢下一名宫卫的长剑,径自朝着梅凌风的咽喉狠狠刺去。

    但凡他被刺中,那么他的罪魁祸首污名就被坐实了。

    梅凌风一把抓住了长剑,阴沉开口:“我说了,不是我做的!”

    鲜血顺着他的掌心不断滴落,看上去十分骇人。

    梅老爷脚步踉跄的后退半步,他颤声喝骂:“贱种,你这个贱种,全都是你做的,你就是要故意陷害我们梅府!”

    这时候桑秋唐勇敢站出去道:“我能作证不是他做的,当初绑了我的人,要给我灌药,情急之下,我咬住了他的手腕,我用了极大的力气,是扯下一块血肉来的!”

    战阎迅速命令:“影魂,赶紧上前查看梅仁兴父子!”

    影魂毫不犹豫动手,一把揪住梅老爷,就将他带伤的手腕呈现在众人面前。

    他吓得瑟缩发抖,额上冷汗不断滴落。

    铁证之下,他依旧矢口否认:“不是我做的,我这么大年纪了,我怎会做出这等恶事?我这手腕上的伤不过是巧合,你们谁都没权利治我的罪!”

    战阎冷冽开口:“死到临头,你还敢嘴硬,未必就只有一个证人,那些小姑娘都可以指证你!”

    此时李友德已经命人从宫中请来了女医者,让她们帮着那些少女处理伤势。

    只不过,她们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取铁链的时候,直接都把她们给疼晕过去。

    等再清醒过来之后,她们面色都是惊惧不安,也并没有获救之后的开心和激动。

    林怡琬何尝不明白,她们这是害怕唾沫能淹死人呢。

    她们名声受损,就算被救走之后,也将会无路可去。

    她深吸一口气道:“待你们指证真凶之后,我会将你们送去我的药园养伤,等风头过去,随你们来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