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乌黑的头发在经历失去女儿后，鬓角和后脑几乎全白了。
现在隐隐看着头顶也不再乌黑。
叶琛看着眼眶一热，眉骨泛酸。
偏了偏头，在父亲身边坐下。
“爸，还有我和小霖在。”
叶琛和叶北城坐在一起，垂着眼，眼角发红。
手掌紧攥成拳。
他是大哥，却没保护好妹妹。
他是儿子，却没照顾好父母。
“他们说......你妈就算救回来也可能醒不过来了。”
叶北城沧桑沙哑的声音让叶琛呼吸一滞，脑子嗡嗡响。
“怎，怎么会？”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叶琛连连否定。
他接受不了妹妹去世，接受不了母亲成为植物人。
植物人醒过来的机率很小很小。
几乎不可能。
叶星礼的妻子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年，可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
叶北城手捂着眼，眼泪顺着掌心滴落。
悲伤蔓延周围每一个角落。
叶霖满头大汗跑过来，看着父亲和大哥垂眸不语，悲伤蔓延，心里咯噔一下。
“爸，大哥，妈.......怎么样了？”
忽然就不敢朝手术室的方向看过去。
就连问母亲怎么样，心口都疼的厉害。
叶琛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嗓音艰涩：“等医生。”
说不定，情况也没有那么糟糕。
叶霖想要坐下，刚抬起脚，脚下一软，差点栽倒。
叶琛扶了他一把，见他脸色苍白眼里染着红血丝，就知道他这段时间肯定都没睡好。
“坐下等。”
叶霖缓了缓，眼前没有那么晕了，问叶琛：“妈怎么会出事？”
叶琛也还不清楚。
接到叶北城的电话从会议室跑过来。
兄弟俩看向叶北城。
叶北城眼底闪过冷意：“吴瑶芳今天去找祁煜想要要回小冉的房子，祁煜把房子的钱转给我了。”
叶霖顿时愣住。
“你妈出事，吴瑶芳就在家里。”
叶琛神色一沉：“妈出事，她为什么不在这？”
叶霖拳头捏的咯吱响。
“我去找她！”
叶霖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后悔的事，唯一后悔的就是在吴瑶芳让他娶她的时候，他没拒绝。
同一家医院里，二十八层VIP病房。
吴瑶芳惴惴不安，拉着母亲的手：“妈，你装病，他们会相信吗？”
许卉拍拍女儿的手，柔声安慰：“妈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犯病你来照顾我，他们为什么不信？”
许卉并不是很惊艳的长相，平平无奇的柔和。
看着就像人很舒服，反观吴大勇，虎目熊腰又黑又壮，看着憨厚。
吴大勇跟着安慰：“我打听了，你婆婆就算救回来也醒不过来了。”
吴瑶芳一愣，随后惊喜道：“那不就.......”
“瑶瑶。”
许卉温温柔柔叫了一声，吴瑶芳连忙压低声音，激动握着许卉的手：“那就没人怀疑我了。”
吴大勇神色凝重：“说不定等会叶霖就会找到这里，你只管按照我们和你说的应付叶霖就行。”
吴瑶芳毕竟不是吴大勇和许卉，做不到一点都不紧张。
“爸，如果叶霖要和我离婚怎么办？”
叶霖虽然不如叶冉的两个男人，但也是她喜欢的第一个男人。
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下叶霖。
她对叶霖还是有感情的。
再说，叶家的钱她还没拿到手。
许卉笑笑没说话。
吴大勇大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头顶，低声：“叶霖手上那个项目就是王先生........”
“砰砰砰——”
敲门声传进来，打断了吴大勇的话。
吴大勇转头看向门口，眼底闪过凌厉。
许卉半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拉着吴瑶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