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风就听到最后一句话。

    抿着嘴出去了。

    秦暖虽然暂时还把控着季家,但毕竟不是季家的人,手中的权利早晚是要交出去的。

    交出去之后,就是一个没权没势的普通人。

    至于她真正的父亲.......

    谁知道会不会把秦暖放在眼里。

    这样.......也挺好。

    秦暖毕竟是给顾家的生了个大孙子,也算是有功劳。

    还帮着老三扳倒了道尔家族和季成州,能力勉勉强强。

    为了孙子以后的成长环境。

    要不......就她吧。

    兜兜转转,还是秦暖。

    哎——

    上辈子孽缘吧。

    ——

    张一平和左砚去查了医院血库和他们准备的血源不翼而飞的事。

    医院是季家名下的。

    虽然张一平已经清了一遍,但还是出了纰漏。

    血库一个工作人员家人被绑,他也是被逼,但他收了钱。

    张一平让冷二打断他一条腿,让他滚蛋。

    他们自己准备的血,看守的保镖被替换,人已经死了被人丢到附近的山上。

    左砚带人找过去的时候,就剩下几根带血的骨头。

    看到的人都很沉默。

    很压抑。

    左砚打破沉寂:“带回南洋,厚葬。”

    跟着一起来的,都是顾西沉在南洋的人。

    无家可归,孤身一人。

    “砚哥,顺着这条线查到季成州残留的一个窝点,已经端了。”

    来人汇报。

    左砚点头:“继续查。”

    季成州一天没死,他手下那些漏网之鱼就一天不死心。

    “是。”

    回到医院,左砚去找顾西沉。

    到门口,顾元乔把人拦下了。

    “我找家主。”左砚眉间染着戾气。

    顾元乔见状,拉着他远离门口。

    “你这样子进去,合适吗?”

    左砚缓过来,呼了口气,头微垂:“死了个兄弟。”

    顾元乔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哥南洋那些人,哪个不是刀口舔血,跟着三哥才过了些安稳日子。”

    声音沉了沉:“厚葬吧。”

    左砚很快调整好情绪:“已经安排了。”

    “对了,你拦着我干什么?”

    顾元乔:“......那你进去吧。”

    左砚顿了顿:“我还是等会。”

    顾西沉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伺候人的天赋。

    洗了头,拿毛巾擦干。

    吹风机温度调到中档,乌黑的长发在他指间一缕缕滑落。

    洗发水是橙子味的。

    淡淡的甜,悠悠荡荡晃到他鼻端。

    他眸色渐深,神情很专注。

    可慢慢的,安静深邃有了波动。

    站在她背后,视线之下除了乌黑长发,还有纤细白如羊脂玉的后颈。

    目光微移。

    清透锁骨,软白起伏,若隐若现。

    顾西沉视线一偏,喉结滚动。

    “好了。”

    收起吹风机,放在一边斗柜。

    心底却不平静。

    左砚在古欧皇室说的没错。

    秦暖果然是他最爱最喜欢的人。

    看一眼,就控制不了心底的欲望。

    “顾西沉,你刚才想干什么?”

    想亲你......

    顾西沉没敢说出口。

    现在两人只是有了孩子的合作伙伴。

    “我是孩子的爸爸,你生产我没能陪在你身边,你坐月子我想照顾你。”

    秦暖穿着浅色的长袖长裤,躺在躺椅上。

    窗外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照进来,星星点点落在她身上,脸上。

    格外的温馨。

    好看。

    闻言,秦暖眼睛弯了弯:“好。”

    意料之外的回答。

    顾西沉以为秦暖不会愿意天天见到他。

    嘴角微扬,心情很好。

    见到左砚,眼底的笑意还是那么刺眼。

    左砚:“.......”

    “家主,季成州的判决出了点意外。”

    顾西沉掀起眼皮,暖意褪尽,眸光似寒潭。

    “还有人保他。”

    话音落地,似风雪降临。

    冰寒七尺。

    左砚点头:“查到了些端倪。”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