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对他没什么帮助的病人，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但为了名声，他会让自己的学生去救治，打着他的名义。
救治好了，名声是他的。
治死了人，学生背锅。
顾西沉嘴上说了句感谢，态度一点没有感谢的意思。
任平生虽然没被捆手捆脚，但被人带进来，多少有点狼狈。
见到两人对他没有丝毫的尊敬，心中恼怒，冷声问：“两位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坦荡，顾西沉都看笑了。
“任教授真的不知道？”
虽然是笑着问的，但语气中的阴冷让任平生打了个寒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演的倒是还挺像回事。
秦暖问：“你怎么知道迪恩博士正要研究的东西是道尔家族要的？”
此话一出，任平生垂在身侧的手掌无意识捏紧。
反咬一口：“秦暖，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这是污蔑我的名声！”
“我什么时候和道尔家族有关系了！”
急于辩驳，就是最大的破绽。
原本没有证据都是猜测。
现在能确定任平生就是所图不轨。
秦暖看着任平生的眼神冷下来，这是身为一个医生的耻辱。
视人命于无物。
“我什么时候说你和道尔家族有关系了？我只是问你怎么知道迪恩博士手里有道尔家族想要的东西。”
任平生脸色一变，气急败坏：“你诈我！”
秦暖平静摇头：“没有，只是疑惑。”
听到她这么说，任平生知道她并没有证据证明他和道尔家族的关系。
那他就不需要怕他。
“我和道尔家族没有关系，你不要仗着你是陈老的徒弟就胡说八道。”
秦暖和顾西沉对视，两人不约而同嘴角勾起弧度。
顾西沉抬起眼，神色冷厉。
“你从纳兰月手里拿到的东西在哪？”
任平生眼神微闪：“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迪恩博士研究备份。”秦暖冷声：“你不会不知道要真研究成功，会有多少人丧命，普通人在那些人眼中就像是蝼蚁一样轻易就能被碾死。”
“任教授，你是一个让人敬重的教授，可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是一个医生，治病救人的医生！”
“名声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任平生不是季成州的人，这一点秦暖知道。
他想要那东西，多半是为了能名扬世界。
“怎么不重要？”任平生忽然厉声高呵：“怎么就不重要了！”
“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以后能名垂青史，我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重要？！”
秦暖的话像是触发了关键词，任平生瞬间爆发。
他神情状若痴狂：“如果人的灵魂真的能脱壳而出，再占据其他人的身体，那不就等于是永生吗？”
“就可以选择一些有能力的人，让他们无限的活下去，不管是对医学界，还是在其他方面，能更好更快促进各方面的发展。”
“优胜劣汰，那些普通人能成为研究路上的垫脚石，是一种荣幸。”
任平生双眼因激动泛红。
“这是一项伟大的研究，你们为什么都不懂？”
对于他的言论，秦暖无法理解。
“我只知道医生的职责是治病救人，不是杀人。”
“愚蠢！”
任平生发疯骂秦暖一根筋，不知道变通。
不知道研究成功会是怎样的震惊世界。
会是怎样名扬世界。
他叫嚣着，顾西沉周身气息阴霾极了。
当着他的面骂他老婆，当他是死的？
给左砚使了个眼神，左砚让人把疯狂大叫的任平生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