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季平开口：“张管家叫他姑爷。”
秦暖眼睛猛地睁大，不可置信盯着他：“你...你说什么？”
覃臻大气都不敢出。
顾西沉这是要干什么？
“噗——”
“秦暖！”
“姐..........”
张一平带着医生从秦暖房间出来。
医生摘了口罩，叮嘱：“少主的身体不能再受刺激了，少主肚子里的孩子月份还小，如果再有一次........”
医生摇头，压低了声音：“老张，少主的孩子就要保不住。”
医生和张一平认识多年。
之前在季成州手下就是个小透明，还经常要给在季成州身边的一身个背锅。
多年前一次意外，张一平救了他一次。
张一平知道他的医术，从离开季家前，就向季成州推荐了他，一起照顾秦暖。
跟着秦暖，时不时还能讨论医书。
夏医生对秦暖很负责。
也是真的担心秦暖。
张一平面色不虞：“我知道了。”
“家主那边先瞒着。”他交代。
夏医生点头。
张一平叫来冷一，冷声吩咐：“让人去查家主那边最近是不是有事情发生？”
冷一比冷二有脑子：“范助理？”
张一平眼底发寒：“先查。”
“是。”
冷一又问：“查顾总吗？”
张一平一开口，冷一就跟着改口。
一个连自己妻子都照顾不好姑爷，是什么狗屁姑爷！
张一平神色晦暗不明。
“查。”
如果这次的事不是家主，那就是顾总。
季平虽然不可信，但他没必要说谎。
只有少主好，他才会好。
——
高矮不一的建筑物。
蔓延的杂草。
腥臭的气味。
污泥里躺着一个人。
血水和泥水混在一起，看不清面容。
杂乱急促的脚步声不断靠近。
沈听澜动了动手指，使不出一点力气。
死亡距离他越来越近。
他强撑着睁开眼皮看夜色如墨的天空。
嘴角扯出一个微小的弧度。
如果，能再看暖暖一眼...就好了。
如果，能再见一面阳阳...就好了。
如果，那些话他早点说出口，就不会遗憾.......
捏紧了手心平安扣。
还是算了。
作为师兄，表白的话会让暖暖为难。
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这样她就能对他没有负担和愧疚感。
和顾西沉在一起一辈子。
眼前越来越模糊，意识也逐渐昏沉。
无力闭上眼。
暖暖，不能保护你了，是我失言.........
“沈听澜？”
“沈听澜！”
夜色下，沈听澜身边出现一道身影。
半人高的杂草成了天然的遮掩。
杂草摇晃，细小的窸窣引起了黑衣人的注意。
“去那边！”
一支小队十个人。
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消音枪。
身形迅捷，不是普通人。
顾西沉拖着不知死活的沈听澜，暗骂：真会找地方躲！
手机连个信号都没有。
外援都找不来。
干掉那几个人很容易，可有沈听澜这个拖累。
消音枪时不时响起。
甚至擦肩而过。
顾西沉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
拉着沈听澜丢在一边墙角，弯腰走了两步，转过头盯着沈听澜那张污泥遮盖的脸。
深黑的眸色越来越沉，复杂阴冷。
要不就让他死在这里算了。
省得在秦暖面前晃悠。
枪声逐渐密集，顾西沉第一次骂了脏话。
转身朝另一边。
在夜色下能视物的人很少。
可这次来追杀沈听澜的人却人人都可以。
荒草断壁，风影闪动，一群人果断追过去。
脚步声，消音枪声，到最后狂风呼啸，低声咒骂......
失去了追踪的目标。
“还找吗？”
“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天快亮了，我们的人已经死了一半，再找下去怕是会有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