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厨师，打扫卫生的佣人，就连院子外边浇花的人都听到了。
他们都有职业素养，若无其事继续干活。
程淼整个人都懵了。
被骂懵的。
程硕低着头，抬不起来。
在程淼提出那些匪夷所思的要求时，他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围很安静，落针可闻的死寂。
秦暖拿起水杯淡淡道：“覃臻，嗓门小点，等会吵到师父睡觉。”
“哦，好。”覃臻对陈老还是非常尊敬的。
就是不知道陈老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家人。
程淼缓过来，眼泪一下就飚出来了。
泪如雨下望着秦暖，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秦姨，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住在一起有什么不对？”
“她一个外人，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的正经人，她一个搔首弄姿出来卖的网红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坐在一起！”
“秦姨，外公清贵一辈子，你难道就......”
“程淼！你再说一句试试？”
秦暖神色一沉，冰冷的声音打断程淼口无遮拦。
程淼还想说什么，对上秦暖很冷的眼神，委委屈屈闭上嘴。
这时，陈老和陈媛从楼上下来。
程淼已经把自己带入为秦暖牺牲下半辈子的幻想中。
认为秦暖欠她的。
一个房间不给就算了，还让一个不知检点的外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破口大骂。
不看秦暖，站起来朝陈老跑过去。
“外公，我想回去了，我们现在回家好不好？”
满脸泪水，眼睛都哭红了。
让不知情的人来看，那就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偏偏她还不说受什么委屈，心机看似很高明，可在场没有人眼瞎。
覃臻刚才声音那么大，在二楼的陈老和陈媛不可能没听到。
本来覃臻被骂搔首弄姿怒气都要冲破天灵盖了，可看到秦暖维护，硬生生忍下了。
这小婊砸的心思可真不小。
这会又拉上陈老，也不知道陈老会站在谁那边。
朝张一平看过去，张一平面色淡淡，看不清眼底情绪。
心里吐槽，一个个心思掩盖的那么重。
猜都猜不到。
算了，就算陈老站在程淼那边，秦暖身边还有她。
“暖暖，怎么回事？”
陈老走过来，面无表情询问。
覃臻心底咯噔一下，下意识去看秦暖。
亲的就是不一样。
他怎么不去问程淼？
“陈老，是.......”
覃臻刚开口，秦暖眼神示意她坐下。
把水杯放下，垂眸淡笑：“张叔。”
其他人一头雾水。
张一平拿了平板过来。
刚才的一幕被监控记录下来，正在平板上回放。
高清的分辨率加上特意放大，连程淼眼里闪着什么心思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陈老有些愧疚。
“暖暖，我不是要维护她，我是知道你不会说谎，所以才问的你。”
这个解释实在是牵强。
陈媛急忙接道：“对对，你师父是相信你，暖暖你不要误会。”
一转头给程淼胳膊上抽了一巴掌，厉声道：“看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就你知道关心你外公，其他人就不知道？”
“暖暖早就提出让你外公过来住了，是你外公自己不想过来，用你来再说一遍？”
“还有，你外公来这里住合情合理，你来挑三拣四算怎么回事？”
陈媛从来没有对程淼和程硕动过手。
连大声呵斥也没有。
这是第一次，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
程淼不可思议瞪大眼。
陈媛看着也不忍心，可女儿刚才说那些话她都听不下去了。
“那位覃小姐骂你都是活该，你觉得人家凭什么骂你，那你凭什么给暖暖提那些无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