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有洗手间，但毕竟有男同事在，秦暖去外边，周姐也去，两人一起出去。
“暖暖，我真是见识了什么叫奢侈。”
周姐看着连马桶都是国际顶奢牌子。
她也是前两年装修房子偶然间了解到这个牌子。
基础款都要一百六十万，更不用说这里的高端款。
“你说，这世界多我一个有钱人怎么了？”
周姐以前觉得自己的生活还挺好。
老公体制内，有车有房，还有个上一年级的娃。
这种日子还不错。
可今天算是见识了。
周姐啧啧称叹，拉着秦暖：“咱们赶紧走，再待一会，我怕自己怨气丛生，恨自己投错胎。”
秦暖被她的话逗笑。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个老瘪三，长得跟个猪头一样，还想占姑奶奶我的便宜！”
“撒泡尿照照镜子，你当我太爷都绰绰有余了，老不要脸。”
“闻小小，你特么别给脸不要脸，你一个妈死爹不疼的小野种，老子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啪——”
一声巨响之后，沉闷的倒地声随之而起。
周姐看着走廊拐角处凶狠的小姑娘，下意识握紧秦暖。
“暖暖，咱们什么都没看到。”
拉着秦暖转身就走。
“暖暖姐！”
闻小小跑过来。
她还和五年前一样，又酷又辣。
以前挑染雾蓝色和紫粉色的长发，现在全部染成了雾蓝色。
大冬天的，上身穿了件黑色短夹克，下身百褶裙和长筒靴。
乍一看，像是没毕业的大学生。
正在叛逆期，浑身上下长满了刺。
闻小小手里还拿着一个烟灰缸。
烟灰缸边缘碎了一个口子，上边还染了丝丝的血迹。
怎么看都像是行凶未遂。
哦，不。
说不定已经得手了。
周姐心脏怦怦跳。
躺在地上那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面前这个小姑娘也不是普通人。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她能不能当做没看到。
周姐皱巴着一张脸，秦暖介绍：“周姐，这是闻小小，以前的邻居。”
“小小，这是我同事，周姐。”
闻小小嘴巴一咧，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伸出手，友好和周姐打招呼：“周姐，你好。”
周姐太阳穴猛跳两下，颤颤巍巍伸出指尖，一触即离。
“你好。”
见到周姐这反应，闻小小乐了。
“周姐你这么怕我干什么？”
周姐站在秦暖身后没吭声。
秦暖指了指她手里的缺口染血的烟灰缸。
闻小小反应过来，随后一丢。
“嗨，一个垃圾，我爸那小三怀孕了，看我碍眼，想把我嫁给袁家死了三个老婆的癞蛤蟆。”
“那癞蛤蟆想占我便宜，我就小小教训了下。”
她的语气很随意，像是家常便饭。
周姐更不敢吭声了。
秦暖却心疼了。
只有经常遇到这种事，才会觉得是家常便饭。
万一哪次她没逃脱，被对方欺负了，怎么办？
秦暖想到以前的自己。
孤立无援。
闻小小见秦暖看她的眼神带着心疼，脸上不在意的笑意僵住了。
她也不想长一身的刺。
可怎么办？
没有刺就不能保护自己。
她没有妈妈保护。
就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闻小小忽然就沉默了。
低着头，雾蓝色的长发盖住了她的脸。
秦暖走过去，揉了下她的头顶，问道：“吃饭了吗？饿吗？”
简单的一句话，戳中了闻小小叛逆的心。
眼眶忽然就热了。
低着头，闷声应道：“嗯。”
“走，先吃饭。”
秦暖拉着闻小小去吃饭。
周姐看看躺在上的癞蛤蟆又看看不当做一回事的秦暖和闻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