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弯腰，视线和他平视，声音虽然温和却带着犀利。
“你爷爷是愧疚而死？自杀？”
小壮捏着衣摆的手猛然攥紧。
秦暖没错过他下意识的反应，心底升起一股难言的怒气。
她妈妈是不是胃癌还有待调查，可秦明谦给妈妈吃的药是怎么来的，现在已经有了答案。
是张国生。
一个宣过誓言，救死扶伤的医生！
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孙子到乡下养老，远走他乡，甚至在安排好孙子之后死他乡。
他是个很好的长辈，是个外人眼中很优秀的医生。
那妈妈呢？
和秦明谦勾结，害死妈妈。
当时的她也是七岁啊！
和他的孙子一样大。
那个时候的她什么都没有！
如果不是幸运还活着，她根本就活不到拿到外公和妈妈给她的遗产。
秦暖知道自己不应该对着一个孩子发脾气。
深呼口气，冷静下来。
“我只想知道我妈妈当初到底是什么去世的，你爷爷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
现在不管秦暖怎么样，在小壮的心里她就是害死他爷爷凶手。
冷着一张小脸，眼底恨意汹涌。
顾一直接动手，提着小壮的衣领，给他提溜起来。
恶狠狠道，“夫人问你话呢？”
小壮脸上闪过一丝惧意，强撑着瞪过去。
“你这小崽子......”
“顾一，松开他。”
顾一丢开小壮，小壮身板小，蹬蹬朝后退了两步。
秦暖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
“你爷爷是当年我妈妈的医生，我妈妈不是病逝，是被人害死的，我想给她报仇。”
“你爷爷可能知道真相，所以他才会自杀，为了保护你。”
张国华一死，他的孙子是个哑巴，这件事就算是彻底随着他的死沉入地下。
小壮眼底闪过惊愕。
秦暖没错过他的反应，“所以我需要你爷爷给你留下的东西。”
她也不确定张国生会不会留下证据，只是不甘心想要试探一下。
小壮眼神闪烁，过了几秒，低着头转身回房间。
没一会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走出来。
递给秦暖后，小壮眼眶含泪朝房间里边指了指。
秦暖知道他什么意思。
想要张国生入土为安。
闭了闭眼，朝顾一看去，“让黄毛帮个忙。”
顾一瞅了眼小壮，神色不善。
他爷爷是害死夫人的帮凶，竟然还想着让夫人给张国生入土为安。
小小年纪，心机不少。
秦暖拆开信封，里边是一张崭新的信纸，隐隐还能闻道一股墨水味。
上边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一瞬间，秦暖心底怒气骤然而起。
对不起？
谁来和妈妈说声对不起？
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把之前做得事一笔勾销？
秦暖眼眶猩红，扭头深深看了小壮一眼，转身离开。
小壮被她的眼神震的后退了两步，怔怔看着她悲凉愤怒的背影。
信纸飘飘扬扬落在他脚边。
他七岁了，已经认识很多字，能看得懂。
对不起三个字狠狠刺进他的眼中。
他紧攥的拳头忍不住颤抖。
爷爷真的做了伤害别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