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集团有很重的戏份,咱们得抓紧时间彻查青山集团的相关人员;目前咱们需要兵分两路,陈组长,你选一个!”
许听雪的神情很严肃,这事是省厅交代过来的,必须得完成得漂亮,对于贪腐份子、违法犯罪的人进行严厉的打击。
陈楚河略微思索,说:“我去青萍县,那边还能有点熟人。”
许听雪点了点头:“这将会是一场持久战,咱们目前遇到的刘世昌、刘淑乾、这些都是小角色,真正的大鱼在官场,我刚刚说的这几个人,也只是知道他们可能参与,还没有实证,他们是不会轻易认罪的。”
“小何,你跟陈组长一起,他第一次参与这种事,你多帮衬帮衬,临平县这边,我亲自搞定。”
小何警官点头,道:“许队,要不咱们申请市里的人过来帮忙吧,有些人的关系网可能会在市里,遇到了,咱们也难以撬动。”
许听雪摸了摸下巴,说:“我会跟市里沟通,方局不还在这边嘛,而且我打算找清河分局,钟局那边的协助,再从总局那边调几个人,不过,得等到牵扯到市里再说。”
“总之,咱们保持沟通,情报共享,你们要时时刻刻跟我汇报情况。”
目光看向陈楚河,说:“陈组长,我看了一下刘世昌,骨头断了,你虽不是公检法的人,但你现在是扫黑除恶专项组的人,稍微注意一些审讯的尺度和手段。”
陈楚河苦笑,说:“抱歉,当时没忍住!”
许听雪说:“小何,你回去的第一时间,去找局长宋彦诚拿搜查令和逮捕令,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对于小鱼小虾,我们得先捞起来,才能逼出大鱼大虾。”
宋彦诚是在原公安局局局长落马之后,被县委书记为首的政法派送上这个位置的,目前是政法派的人。
关于省里牵头成立的扫黑除恶专项组,宋彦诚是知道的,并且表示会全力支持与配合。
在青萍县,宋彦诚所属的政法派占据了官场的半壁江山,但放在整个省里,政法派还上不了排面,宋彦诚自然也不敢不配合扫黑除恶专项组的行动。
根据现有的证据,是可以对某些人进行逮捕的。
陈楚河想起在离开省城之前,林秀兰跟他说过,戴厅对碎尸案了解了不少,却一个人也没有抓。
他当时不明所以,是临行前,林秀兰给他说的是,这些事交给他来办,主要是一种考验,如果连小鱼都抓不了,那就没有抓大鱼的本事。
现在要开始抓小鱼小虾了。
“许队,我明白了!”
陈楚河和小何警官即刻动身,返回青萍县。
不过在临行前,陈楚河去了一趟医院,看了一眼沈有容,她的气色渐好,准备转院,转到市医院去。
纪委副书记庞尚荣对他表达了感谢,并且表示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扫黑除恶这个事,他们纪委也收到消息,会配合行动。
陈楚河面对他时,还是有点心虚的,但表面镇定,匆匆聊几句,就离开医院。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沈有容处理得还不错,至少庞书记没有对他产生任何的不满情绪。
他和小何警官回到青萍县。
小何警官去找局长取了搜查令和逮捕令,马上开始行动起来。
第一时间奔赴青山集团,一出手就抓了大批青山集团的高层,如今的青山集团一直都被官方重点关注,已经尽显颓势,上班的人也没多少。
许多高层都不来公司上班,但还有少部分来,已经全部带走。
在小何警官的安排下,分别前往各个高层所在地抓人,动作迅速,行为也是颇为高调。
“陈楚河?你怎么也在这儿?”
王崇明作为王伯禄的儿子,在青山集团也是担任要职,也被抓进来了,他看到陈楚河时,颇为惊讶。
陈楚河是政府办,却在插手公检法的事,坐在审讯桌上,不合规矩。
陈楚河笑了笑,说:“王崇明,咱们聊聊!”
王崇明看了一眼旁边的民警,说:
“他要参与审讯?凭什么?”
民警厉声说道:“王崇明,不该问的别问,我们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
随即看向陈楚河,道:“陈组长,可以开始了。”
陈楚河很平静的看着他:
“王崇明,10月2号那天,你在哪里?和什么人见面,说了什么。”
王崇明的眼眸一凝,眉头一皱,盯着他好一会儿:
“我这一天见的人很多,你指的是谁啊?”
陈楚河严肃说道:“把你一整天见到的人,说过的话都说一遍。”
“我哪也没去,在家睡了一整天!”他没好气的说着,敷衍了事,对陈楚河不屑一顾。
“王崇明,严肃点!”旁边的民警提高声音,怒斥起来:
“这位是我们扫黑除恶专项组的副组长,请你认真回答他的问题,十月二号,你在哪里?做了什么?和什么人见面?”
王崇明愣了一下,嘀咕道:“扫黑除恶?现在是法治社会,哪还有什么黑社会啊,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既然你们想知道我这一天都干了什么,我给你们说就是了,早上起来,我去吃了早餐,就我家出门左拐,第一家包子铺,叫什么旺旺包子,那里的包子很好吃,我记得那家包子铺从我小学开始就已经在了,十几年了,都没倒闭,绝对的老品牌……”
“够了!”民警打断他的话,说:
“没让你说这些废话,说点有用的。”
王崇明一脸无所谓的说:“警官,我想跟你们说得详细一些,你别看这家包子铺小,但它的招牌……”
他在喋喋不休的宣传包子铺,越说越起劲,余光还偷瞄陈楚河二人,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陈楚河没想到审讯还能这样的,嫌疑犯耍起无赖,还真是有点没办法,看来还是自己的暴力执法、威胁执法效果更佳。
旁边的民警也是很无奈,但他显然已经习惯了,说:
“陈组长,像这种无赖,如果不能拿捏住他的七寸,是很难撬开的嘴,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也已经是下班时间,要不咱们今天就先到这儿。”
“像这种人,有两种方法对付,第一就是找他的七寸,第二就是让他自行崩溃,必须用强光灯照他,不让他睡觉,总之就是折磨到他精神崩溃。”
陈楚河看了看时间,也是颇为无奈,说:
“行,那今天就先到这儿。”
陈楚河走出警局,看到领导李桂丽在等着,同时,手机也响起,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怎么了?”
“没事,我接个电话。”陈楚河走开几步,接听电话:
“管经理,有事?”
那边的管芳芳沉思了一会儿,说:
“陈秘书,今晚我想见你!”
“没空,我很忙的,也很累。”陈楚河没有犹豫,直接拒绝。
管芳芳说:“我在应天市的龙门山庄等你。”
说完就挂了。
陈楚河有些无语,说:“莫名其妙!”
“谁?”李桂丽问了一句。
“管芳芳!”
“应浦田野建筑的管芳芳?”
“嗯!”
“找你有事?”
“没说什么事,就说今晚想见我。”
“那你去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