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陈楚河的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人,余光扫视四周,充满警惕。
女人来到他的面前,依旧保持浅浅的微笑,说:
“陈秘书,别紧张,我是应浦田野建筑的总经理管芳芳,来找你,是有点冒昧,但我也是怕你被人抢去了。”
闻言,陈楚河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目光依旧扫视其他人。
她急忙说:“这些都是我们工程部的经理和一线工人,我带他们过来,是想着,可以给你试工看看。”
“我刚得知高铁建设项目交到你手里,高铁我们不会建,但除此之外的其他工程,我们都可以建!”
目光看向身后一位青年,他立马递上来一份文件。
管芳芳接过文件,上手奉上,说:
“这是我们的竞标书,我知道你们内部已经确定了八家企业,但我还是想试一试,你可以先看看我们的方案。”
陈楚河总算是彻底放松下来,将手里的匕首放回后备箱,打开文件看一眼:
“管经理,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们要干嘛呢!”
目光扫视着文件。
管芳芳依旧保持微笑,说:“怎么?以为我们要打你啊?我们可没这胆儿,打人是犯法的,何况打公务员,我们还想多活点儿呢。”
陈楚河突然抬头,看向她:
“你这报价这么低?你确定能保质保量吗?”
这份文件的报价低于已经确定的八家公司的三分之一左右,若是真能做到,绝对可以节省一大笔,用作其他地方。
管芳芳很自信的说:
“应天市的光明高铁站就是我们建的,虽说那个站没有你们这个白马站规模大,但至少证明我们是有能力的,你可以去问问我们当时的预算,也可以派专家去勘测我们的做工,绝对保质保量。”
目光看向身后的青年,对方递上来一个档案袋。
管芳芳从里面拿出一张图纸,展开,居然是高铁站设计图,说:
“这是我们的一个初步设计图,其实我们早就关注这个项目,之前还是县委副书记赵万里和雷观达负责的时候,我们是参与竞标的,不过我们被刷掉了。”
“我打听过了,就我们被刷掉的那一批次里,能被看中的,报价都比我们高,甚至在别的项目中出现过安全隐患,我自认为,我们做的比他们好,但还是被刷掉,我虽不服,但也没办法。”
其实她也是心知肚明。
被刷掉不是公司实力不行,而是他们没有送礼,给的回扣少,他们只想把钱花在刀刃上,而不是贿赂。
陈楚河很认真的看设计图,虽然不能直接拿来用,但进行一些调整,完全可以直接用的。
“管经理,你知道的,这个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定,我需要回去跟李县长汇报,估计还得召开常委会,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们公司提上,至于能不能选上,我无法左右。”
管芳芳面露喜色,说:
“那就谢谢陈秘书,咱们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可以!”
加了联系方式。
管芳芳又说:“陈秘书,你们这是要去朝尾村?那边正在拆迁,我可以跟你们一块去吗?”
陈楚河打量她一眼,又看向其他人。
她立刻说:“他们不去,只有我一个人去。”
“行吧,那就一块去看看。”
陈楚河重回车里,把手里的文件丢给冯玉香,并且简单说了一下事情原委,便驱车前往朝尾村。
管芳芳开车跟在后面。
当三人来到朝尾村,这里已经大部分变成废墟,还有货车、挖机在工作。
包工头看到陈楚河三人的到来,急忙过来询问,得知陈楚河的身份,包工头也是十分气,递上香烟。
并且介绍了目前的拆迁情况,说到那三个钉子户,包工头也很奇怪,说之前都搬走了,前几天刚搬回来,说不搬了。
“什么时候搬回来的?”
“应该有……九天,对,九天前搬回来的,应该是夜里。”包工头思索一会儿,随即非常肯定的开口。
陈楚河的眼眸微凝,九天前,正是上面确定暂停青山集团接手高铁建设项目的那几天。
所以,这是青山集团搞的鬼?
上面都发话了,青山集团此举毫无意义!
难道是官场之人搞的鬼?
不死心?或者说牵扯的利益纠缠不清?
“带我去看看!”
包工头带着三人坐上一辆皮卡,奔向村尾去。
听到机器的轰鸣声,推土机、挖机、液压机等等都在进行拆迁工作。
来到村尾这里还有十几栋楼没拆,不过也看不到人了。
四人下车,走向那十几栋楼的方向,进入里面。
看到有三户人家的家门口还有人坐着呢。
“让外面停工!”
陈楚河对包工头开口。
“啊?停工?为什么?”
“还有人在这里面呢,太危险了。”
陈楚河看向不远处的拆迁,这些小楼在拆迁过程中,随时都有可能溅飞碎石块,打到这里面的人。
包工头一脸无奈和委屈,说:“领导,我们劝了很久,可他们就是不走,这几个也都是老人,我们也不好动粗,实在是劝不动,可工程不能耽误了呀。”
陈楚河走过去,观察了一下,一共有六个老人,两个中年男人,看到他的到来,也都围过来。
陈楚河表明身份,询问他们为什么不搬走的原因,他们的答案都是不满意目前的赔偿金额,希望能再翻一番。
跟他们讲道理,可他们一点都听不进去,坚称不翻倍,坚决不搬,有本事就从他们身上碾过去。
六个老人不怎么说话,都是两个中年男子开口,态度很坚决。
陈楚河走进他们的家里查看一番,已经被搬空,甚至连灶台上的锅碗瓢盆都没有。
“他们怎么吃饭?”
包工头说:“到点了,会有人送过来。”
陈楚河摸了摸下巴,看向冯玉香,说:
“你确定他们几个当初签字了?”
冯玉香点头:“当初我还是经手人之一,我很肯定他们都签了。”
就在这时,有人送饭来了。
六个老人和两个中年男人一块吃,送饭的是外卖员,有肉有菜、看起来很不错。
陈楚河看了一眼外卖单子,居然是三百多块钱。
一餐就吃三百多。
“他们餐餐都吃这么好吗?”
包工头点头,说:“我们工友都羡慕了,拆迁户就是有钱。”
陈楚河察觉到不对劲,但他没有说。
“领导,现在也是中午了,要不咱们先吃饭?那儿附近有个餐馆,咱们将就一下。”
“好,你先过去,我们说几句话。”
包工头也很识趣的先去安排。
陈楚河看向管芳芳,问:
“管经理,遇到这样的问题,你认为该如何处理?”
管芳芳思索一会儿,说:“我们也有部门承包拆迁,我还曾经担任项目经理,也遇到了拆迁户;从你们的交谈中,我认为,这几户人家明显是反悔,而且有很大可能是背后有人在指挥。”
“想要调查背后之人,可以从外卖入手;若想将他们赶走,其实也很简单。”
“简单?”陈楚河有些诧异。
这些人明显就是要赖在这里,背后有高人指点,估计就不是钱的事,而是针对的是自己或者李桂丽。
“还请管经理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