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气了个倒仰,“老大,你瞅瞅,这就是你闺女,好歹我是她奶,是长辈,她就这么对我的?你都不管的?”

    “怎么管?”陈父也怒了,“你一口一个扫把星,杨文秀那是她亲妈,是我亲媳妇儿,你这样骂,你将孩子们置于何地?又将我置于何地?”

    说完,摇着轮椅也径直回屋了。

    饿?

    下班回来时的确饿。

    现在,气都气饱了,再美味的饭菜都吃不下了。

    陈父也将门砰的一声关起来了。

    厅里,陈老太憋的脸色铁青,“这,这一个个都冲我老婆子呗?嫌弃我了呗?行,那我走,我走,你个不孝的东西......我要是死半道上了,那都是你害的......”

    然而,只听哭嚎,不见行动。

    陈老太嚎的嗓子都干了,也没见陈家父女一个出来,也气的没脾气了。

    章草兰欲哭无泪。

    陈三水揉着肚子,不满道,“早知道不来了,来了也没肉吃,也没饭吃。”

    “你懂啥?”章草兰瞪他一眼,“带你来是为吃肉的吗?”

    陈三水泄气,“可我看大伯家这个样子,能给我在城里找工作吗?”

    “他不能谁能?”陈老太也瞪了孙子一眼。

    她一共三个儿女,也就大儿子有点出息,小儿子是个没主意的窝囊废,一年到头就知道在地里刨食。

    还有个闺女,虽然嫁了个男人,家庭还不错,可是闺女外向,不听她话,向着婆家,指望不上。

    所以,小孙子的工作还得指望城里的大儿子。

    “妈,要不我再去买两碗面条回来?”章草兰小心翼翼的商量。

    陈老太瞪她,“又买面条?一碗面条几毛钱,你钱那么多?”

    章草兰,“我那不是怕您饿着伤身体吗?我跟三水年轻还好,您上了年纪,可饿不得。”

    “哼!”陈老太嘀咕一声,到底没舍得掏钱,只吩咐道,“你大哥不是借了面条吗?你去问邻居借个煤球回来,把那面条煮了。”

    “那油盐啥都没。”

    “你不会借啊?”

    “我......”

    章草兰只得苦着脸厚着脸皮去左右邻居家借。

    打着陈家的名义,好歹借了东西回来。

    只是这顿面条吃的费周折,等煮好之后,章草兰还气的先给陈父送了一碗。

    陈父哪里吃的下,此时,他正难受着呢。

    以往,家里有杨文秀伺候他,要方便啥的,也不用担心。

    可今天,杨文秀不在,致文也不在,他难受了就只能忍着。

    “大哥,你咋了,看着脸色不大好。”章草兰给他送面条的时候,发现他脸色很不对。

    陈父深吸一口气,生理问题熬不住,只得如实道,“弟妹,叫三水进来!”

    昨晚,厅这边闹腾到了大半夜。

    不过,陈红玉晚上睡的倒是不错的。

    早上起来,就见着陈老太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的是她爸妈房里的被子。

    章草兰就比较惨了,虽然睡在二哥的折叠床上,身上只有件毛毯,后半夜还是有点冷,冻的都蜷缩在一块了。

    陈三水晚上是跟陈父睡一起的,主要是他要照顾陈父夜里起夜。

    只是,这小子往床上一倒就着,夜里睡觉还打呼噜,陈父被搅的一夜几乎无眠。

    早早起来,还等着陈致文回来一起上班去。

    哪知,陈红玉洗漱过后,特意过来告诉他,“爸,我二哥说了,我奶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让你在家里好好陪陪她们,至于厂里那边,他会给你请几天假,放心吧。”

    陈父,“红玉......”

    “爸。”陈红玉将洗漱用品收进房里,拿了小包,随手又将房门带上,锁好,并嘱咐陈父,“我这屋也锁好了,您可千万不能叫人撬锁进去哦,否则我会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