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华忙从口袋里掏了,又看着陈致远手里的,笑道,“今年我那院里喜庆,往年我就弄点红纸贴了。”

    “今年有我跟致远,您就不用费心了,干妈,我们先过去了。”夏晓禾说完,啃着苹果跟陈致远一起下了楼。

    到了巷子里,陈致远的自行车停了下来。

    先给赵素华的裁缝铺贴了门对,那扇窗户上贴了个福字。

    然后,再到赵素华的家里。

    院门贴了一副对联。

    进了院子,家里几扇门就贴几幅对联,窗户全部贴福字。

    贴完好剩些福字。

    夏晓禾就拿到厨房,橱柜贴一个,灶台贴一个,然后院子里那堆劈柴上贴一副,墙角堆的那些煤球上放了一副,院墙上也给贴了一副。

    陈致远看着到处都是福字,笑了,“这样好,处处见福。”

    “嗯,”夏晓禾傲娇的点头,“我干妈苦了大半辈子,以后有了我,今后的日子就只有福了。”

    “嗯。”陈致远温柔的望着她。

    夏晓禾忽而觉得他眼神有些不对,不过她也没挑明,两人在这边忙完,又将院门锁好,一起回家。

    路上,不时有孩子们嬉笑玩闹,小炮不时的响一下,空气中有了火药味,过节的氛围已经上来了。

    回到家,家里的春联也都贴好了,大桌子收拾了干净,赵素华和陈红玉将炒好的菜,一样样的端上桌,再将菜罩罩好。

    等所有菜弄好后,众人齐齐围坐在桌旁。

    男人们喝酒,女人们就喝麦乳精,众人举杯,齐齐在热闹的鞭炮声中欢度新年!

    年夜饭后,原本众人还打算守夜的。

    可是陈父和陈致远都喝醉了。

    赵素华也要回家。

    陈致文正好约了朋友晚上要打牌打通宵,顺便又送了赵素华回家。

    陈红玉早早的洗漱了,回房躺进暖和的被窝里看心爱的小说。

    夏晓禾也扶着陈致远回了房,看他脸颊、耳尖都红的发烫,想来醉的不轻。

    “你坐会,要是难受就靠会,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洗把脸。”

    夏晓禾体贴的拿起枕头,让他靠坐在床头,这样会好受些。

    岂料,刚要转身出去,就被他捉住了胳膊。

    “晓禾。”他迷蒙着眼睛,因着醉意而微微泛红的眼眶,叫人看着有些可怜见的。

    “啥事?”夏晓禾不自觉的声音温柔了下来。

    陈致远揉了揉太阳穴,哼了一声,“头疼!”

    夏晓禾笑着哄道,“喝醉大概都这样,没事,睡一觉就好了,要不你自己脱了衣裳先睡吧。”

    想抽出手来,却发现他抓的很紧。

    她耐心哄着,“你松开我,我去给你打洗脸水啊,洗把脸晚上好睡的。”

    “晓禾,”他仰着头望着她,就像某类毛茸茸的动物似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样子。

    “我给你买了礼物。”

    “什么礼物?”她喜欢收礼物。

    陈致远眼睛看着她,手指向书桌,“在抽屉里。”

    “哦?”夏晓禾想去拿,但是左手腕还被他抓着呢,无奈道,“你松开,我拿礼物。”

    “哦。”陈致远应了一声,却仍旧忘了松开。

    醉酒的人都这样吗?

    黏糊的很。

    夏晓禾懒得跟个醉酒的人争辩,起身,岔开一大步,右手去开了抽屉。

    里头不过都是书本纸笔类的。

    “啥礼物啊?没有啊。”

    “有。”陈致远笃定。

    于是,夏晓禾单手将里头的书啊本子啊笔全部拿了出来。

    然后就发现了一本舒婷的诗集,新的。

    “是这个吗?”她疑惑的拿给陈致远看。

    陈致远点点头,“是它。”

    然后,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打开,看扉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