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陈红玉无奈,走过来,坐到旁边安慰着,“我没嫌弃你,你永远是我妈。只是,我也气大哥呀,那女人要走就走呗,他凭啥也跟着走了?

    难道,在他心里,自己的亲妈和亲妹子都比不上一个乡下女人?”

    “就是啊,我也是因为这个难过啊。”杨文秀哭道,“就算当年让他下乡这事我对不起他,可那又是我的错吗?

    国家规定多子女家庭,最少得有一个下乡啊,你那时小,他跟你二哥必须得去一个。

    那他是大哥,不就得他去吗?

    横竖他跟你二哥都是我儿子,谁下乡我都心疼的啊。”

    “妈,又扯回去了?咱就说现在咋办吧?一会你去医院?”陈红玉问。

    杨文秀顿时苦了脸,握着陈红玉的手,“红玉,你知道,妈是最怕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闻着那味儿妈就头昏,想吐......”

    “好好好,我去。”陈红玉不想再听她诉苦的话了,心里又将夏晓禾恨了一遍,这女人真是精啊,出去住了?既要花钱还能躲懒?哼。

    杨文秀松了口气,“那这样,一会妈熬点粥,你给你爸带着。”

    “明天晴晴姐来了咋办?我大哥万一不肯回来呢?”陈红玉担心的是这个。

    孙婉晴是陈红玉的初中同学,两人之前关系并不要好。

    可有一次孙婉晴无意中看到了她大哥陈致远的照片,没想到这姑娘竟然对照片一见钟情。

    孙婉晴父母都在机关单位上班,舅舅是陈红玉现在做临时工的厂子里的一个车间小领导,陈红玉想要转正,苦于找不到关系,便想利用这条关系。

    如今最大障碍便是夏晓禾了,若是没有夏晓禾,大哥跟孙婉晴的关系一确定,不但她的工作能转正,陈家多少也会沾点孙家的光。

    眼下,孙婉晴只知道陈致远考上大学要回城了,还不知道陈致远在乡下娶了媳妇儿的事呢。

    一个小时后,陈红玉用保温桶提着煮好的粥来到医院。

    刚到病房门口,就见大哥陈致远坐在病床跟前,一边拿着小刀削苹果,一边笑着跟父亲说话。

    她刚想进去,又听见大哥提到了夏晓禾的名字,不由得驻足门口,想偷听。

    陈致远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喂父亲,一边说着他在乡下当知青的一些事。

    “队里为了鼓励生产,激发广大社员的劳动积极性,会经常的开展一些劳动和技能大赛,比赛突出者还能上区里上县里参加比赛呢。

    晓禾就是我们那最能干的姑娘,插秧割稻,放牛养猪那都是一把好手。”

    门口,陈红玉听着直撇嘴,插秧割稻?放牛养猪?呵,还能再土一点?

    亏她大哥还能那样骄傲的说出来。

    他爸竟然还有滋有味的听着?

    “呵呵,我就知道致远你眼光好,我儿媳妇真能干。”

    “嗯,晓禾还很善良。”陈致远道,“前些天,也就是我准备回城前几天,晓禾下水救人着了凉烧了几天几夜。”

    “哦~~~”陈父吃着苹果都顿住了,眼神满是担忧,“那现在可好了?”

    “不烧了,不过身体要恢复没那么快,这寒冬腊月的,尤其农村那里,那河上结了冰,掉冰窟窿里去,要不是晓禾路过,那人就没命了。”陈致远现在想到这事也挺后怕。

    万一夏晓禾没上来?万一一病不起?

    不过,幸好没有那个‘万一’。

    陈父点点头,欣慰道,“致远,你比爸有福气,晓禾是个朴实善良又勇敢的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的善待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