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红玉刚才那种话能随便说吗?一口一个乡下人,一个城里人的,咋地?这乡下人就低人一等?城里人就尊贵些吗?

    要真是这样,我倒是要去街道,去组织上找领导问问,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啊,别别别。”杨文秀也懵了,这新来的乡下媳妇儿,咋一来就整这出?

    “晓禾啊,你可不能乱说啊。”

    “嫂子,我刚才真不是那个意思。”陈红玉也吓着了,万一这女人真去街道找领导告自己一状,那她转正的事不就更没有希望了?

    夏晓禾深深的睨了两人一眼,叹道,“今天幸好是在我跟前,咱们都是一家子,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回就算了。

    可是,红玉,你以后可得管住自己的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得掂量掂量,可别自己干了蠢事,回头再连累家人。”

    陈红玉被骂了,却仍旧点了点头,一副霜打的茄子似的,“我知道了。”

    “行了,没你事了,给我倒杯水喝,我渴了。”夏晓禾将行李一放,大喇喇就坐到了沙发上。

    话说,她是真渴了。

    这绿皮火车上人多,厕所还脏。

    她是真不想去那个厕所,所以,一路上不敢多喝水,就怕尿多。

    这会子到家了,可以喝了。

    陈红玉没想到自己就被当丫鬟使了,一刻钟前,她还瞧不起这乡下女人,这会子还得给她倒水?

    杨文秀瞅了女儿一眼,算了,她来吧。

    她给陈致远和夏晓禾两个都倒了热水,然后坐下来寒暄了两句。

    还介绍了陈父的情况,“你爸前天心脏不舒服,当天晚上就住院了,本来我是要在医院里照顾的。

    这不,知道你们今天回来,我特意回来等你们的。”

    “是啊。”陈红玉逮到了话头,忙道,“大哥,妈这两天在医院照顾爸,累的自己都快病倒了。

    幸亏你们及时回来了,之后就要辛苦嫂子帮忙照顾了。”

    不等陈致远说话,杨文秀也看向夏晓禾,“晓禾,一看你就是个贤惠又能干的孩子,你爸由你照顾,我能放心。”

    “妈,我大嫂进门,以后你就能轻省多了。”陈红玉在跟她妈一唱一和的。

    把个夏晓禾直接听乐了!

    夏晓禾握住了杨文秀的手,眼睛还不忘也瞥了眼陈红玉,神情格外真挚道。

    “妈,想不到你这么信任我?真是令我感动,刚才红玉妹子接站的时候,还跟我说,你跟爸嫌弃我是乡下人,不认我这儿媳,还想在家里给致远另外安排别的对象呢。”

    杨文秀面色尴尬,“没,没有的事,红玉这丫头大概听差了。”

    “哦?咋听岔了?”夏晓禾挑了挑眉,她很想知道怎么个听岔了。

    看她紧盯着自己,似乎自己不解释清楚她就不罢休,杨文秀突然哎呦一声,脸色难看。

    “我这头好晕,晓禾,你扶我进屋躺好,我这两天在医院照顾你爸,身体吃不消了。”

    “好,妈,别怕,有我呢。”夏晓禾果真体贴的扶她进屋。

    陈志远兄妹也紧张的跟了进来。

    屋子里,一股浓郁的药味,想来这些年陈父瘫痪在床,一直在吃药。

    杨文秀躺在床上,仍旧眯着眼睛,哼哼唧唧的很难受的样子。

    夏晓禾直接坐在床边,执起杨文秀的右手手腕,开始给她把脉。

    “夏晓禾,你在干什么?干嘛还抓着我妈的手?”陈红玉伸手要扯开她。

    夏晓禾瞪她一眼,“别动,我在给妈把脉呢。”

    说完,又换了一只手。

    陈红玉眼皮都抽了,“你还会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