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夏兰香从未发生过什么。”

    陈致远见她低着头,像在思索,便出声解释。

    “在我来大湾村后,夏兰香确实对我不错,她给我送过吃食,给我洗过衣裳、鞋子、床单......

    可是,我要说我一直明确拒绝过,甚至跟室友几个都交代过,若我不在,不让她进屋,更不能让她偷偷去帮我做那些活,去碰我的东西。”

    说话间,他又瞅了夏晓禾一眼,“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你可能不信,也可能会觉得我这人矫情,前头受了别人的恩惠,转眼又不认账。”

    “哦,这倒没有!”夏晓禾连忙道。

    其实,这点夏晓禾是知道的。

    前世记忆里,也确实如陈致远说的这样。

    夏兰香的主动接近,陈致远的明确拒绝,这事好一段时间还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就连二叔二婶也觉得丢人的很。

    谁家好好的闺女这么上杆子倒贴男人啊?何况还是个城里来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白脸,除了读书啥活干不好。

    可后来两人还是结婚了。

    夏晓禾想,或许是陈致远被夏兰香的执着感动了吧。

    而且,后来陈致远还考上了大学,夏兰香在村里人的眼中,又从笑话变成了让人羡慕的对象了。

    罢,懒的管了,夏兰香长了她自己的脑子,她爱咋想就咋想吧。

    陈致远解释完,以为夏晓禾还有话同自己说,谁知她竟然就跟没事人一样,从包里掏出个饭盒,打开后拿了块饼子递给他。

    “吃点?”

    陈致远摆手,“早上才吃过。”

    “哦,”夏晓禾就没管他,自己先吃了一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嘴里就想吃点东西。

    陈致远瞅着她一脸平静,好像刚才的问话压根就没发生过,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晓禾同志?”他迟疑着问。

    “嗯?”夏晓禾咬了一口饼,嘴上都沾了油。

    “是因为夏兰香抢了萧雨山,你才......才嫁给我的吗?”

    夏晓禾顿时有些尴尬,“这事吧,都怪我一时冲动。”

    那时自己还没重生回来,都是年轻的自己幼稚冲动下干的。

    “所以,陈知青,你要是觉得委屈,亦或者将来你遇到心爱的女人,我可以离婚,并且向她说明情况的。”

    听夏兰香说,他早前在城里就有相好的了。

    所以,夏晓禾心里早就做好了随时离婚的打算。

    陈致远别开头,算了,还是不问了。

    “那个,车子快来了,我们去站里等吧,这里风口上有点凉。”

    “好。”夏晓禾将最后一口塞进嘴里,起身跟他一起,提着行李进站里等着。

    说是车站,其实也就是一间简陋的屋子。

    里头角落里有个炉子,炉子上还烧着开水。

    水开了也不见人过来装水。

    那水在壶里突突的响,壶盖子都要被顶出来了。

    夏晓禾就帮着在那值班室里找了两个空水瓶,给装上了热水。

    “谢谢你啊小同志。”这时,穿着灰色大袄的值班大爷匆忙过来了,看见夏晓禾在装开水,道了声谢。

    “不气,大爷,顺带手的事。”装好了水,夏晓禾将水壶交给大爷。

    大爷拎了水壶,又拿了几根红薯放炉子上烤着。

    这红薯烤的倒挺快,一会那皮就有些焦了。

    夏晓禾蹲在边上,瞅的挺有兴趣儿。

    “大爷,这红薯自家种的啊?”

    “是呢,前两天大孙子才送来的,你别看个头不是很大,但是甜的很呢,一会烤好了姑娘你也尝尝。”

    “那我肯定得尝尝,一瞅大爷您烤的这红薯就香。”夏晓禾喜滋滋的瞅着红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