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我大姐从小到大干的活就算了,只补学费吧,连生哥上了十四年的学了吧,那就补这十四年的学费。”
夏晓禾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头算账,“嗯,我记得小学每年学杂费是一块五,初中两块五,现在是三块。
嗯,我再算算,小学读了七年,初中读了五年,高中两年,那一共就是29块钱。”
这29块听着不多,但是,在这个年代,却是一个壮劳力,一天不歇的得干上半年才能挣这么些。
夏晓禾见老头只抽烟不吭声,便继续道,“哦,对了,我大姐结婚时还有五块钱的彩礼,当时二婶说连生大哥要去县里参加什么运动会,又是买衣裳又是买鞋子,总之,这五块钱是你们花了。
如今过去三年了,丫丫都能走路说话了,这钱,你们得还。”
“死丫头,你跟陈志远结婚,我们可一分钱彩礼没要,你现在还敢朝家里要钱?我们没钱,一个子儿都没有。”夏老太虎着脸说。
夏晓禾撇撇嘴,“爷,您说要一视同仁的,若是连这个都办不到的话......”
“给。”夏老头一拍大腿,狠下心说。
夏晓菊听言,整个人惊的无以复加,要给她钱?
老天,她一个外嫁女,陪嫁也就两季衣裳,其他再没有了,难道现在还能见着钱?
她一颗心扑通扑通的,感觉像做梦。
然而,夏晓禾眸色仍旧泛冷,这些原本就是夏晓菊应得的,她从小到大在家里干活挣工分,挣的远比这些多多了。
“行,一共二十九,还有二婶,你给连生堂哥用的五块钱,不该公中出吧?”
“那钱......”张月娥还想赖。
夏老头看她一眼,“这钱,你跟老二早该还了。”
“可是,爹,我跟大海每年的工分都交给家里,哪有钱给?”张月娥委屈道。
夏老太立刻瞪她,“咋没有?兰香的彩礼十二块,你一分你可一分没交呢。”
“那晓禾不也没彩礼?”张月娥不服。
“让你还就还,那是你借人家的。”夏老头气道。
张月娥还欲说啥,夏大海连忙打断她,“行,爹,这钱我们还,现在就还。”
夏老头这才脸色缓了些,催促夏老太去拿钱。
最后,一共三十四块,都是零票子,握在手里也是厚实的一把。
“大姐,这些你拿好了。”夏晓禾接了钱塞夏晓菊手里,随后,便堆着笑脸夸道,“爷,您不愧是老夏家的当家人,为人正直、公平,做事叫人服气。
这点,我爸跟我二叔还差您远着呢。”
这话,只让夏老头心里稍稍好受了那么一丁点,毕竟,钱是拿出去了,肉疼。
所以,他也只淡淡点了点头,“好了,你大姐的事说完了。”
“哦,接下来说我妈的事。”夏晓禾接着他的话就说。
众人一惊,夏老头脸皮都抽了,“你还想你妈离婚?”
“不是。”夏晓禾摆手,笑着说,“是这样的,这个家里,我爸跟二叔干活,挣的工分都差不多,偶尔我爸卖力些,还能多挣一两个,这个呢,我也就不那么斤斤计较了。
但是,我妈马上在村小一天能挣一个整工分,而我二婶,这些年,挣的最多的时候一天也就八个工分,平时大部分是五个工分,偶尔六个。
那么,我就折个中,以后我妈向公中只要交六个工分就行了,剩下的四个工分,得她自己拿着!”
“死丫头,你说什么屁话?现在还没分家呢?你就想着往自己锅里捞了?”夏老太急的嚷嚷着,一这天少四个工分,一年下来可不少呢。
而且,大儿媳有了私房钱后,老太太就觉得自己对儿媳们的掌控就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