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戴套。”祁森闻再次将药和水递近。
司纯仍然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因为不喜欢,就让她吃药。
是药三分毒,难道他就没有考虑过她的身体吗?
又或者说,她的身体是否因此受到伤害,与他的快乐比起来,不值一提。
他对他,到底还是不在乎了。
司纯终是抬手,接过了药和水。
“这是,我每后一次服药。”
这话,是说给他听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
哪怕她再犯贱也有底线,她想哄好他,但不能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
“什么意思?”祁森闻冷了脸色,“你不服药,难道想给我也生一个小孩?”
祁森闻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竟然拿司纯已经生有一个孩子的事,来进行讽刺,故意把“也”字,咬得特别重。
这两个月来,司纯在男人面前,随叫随到,又卑微又乖顺,已经让男人忘了她的本来面目。
司纯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冷静。
自持。
淡漠。
独立。
强大。
这里的每一个特质,单拎出来都很致命,更何况被司纯集于一身。
从她回到岑家后,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便可看出。
而在祁森闻面前,样样迁就,步步退让,不过就是她愿意。
可当她不愿意了,那她,便会做回自己。
“祁森闻,我就问你,你想让我给你生孩子吗?”司纯从神情到声音都变了。
“不想。”祁森闻想都没想,这样的两个字,便冲口而出。
“好,我懂了。”司纯彻底心死。
然后,她冲他一笑。
这一笑,是释然,更是解脱。
从今以后,她也不想再折磨自己了。
而这一笑,让祁森闻瞬间失了神。
司纯很美,身为司纯的男人他比任何人都更能体会这一点。
可司纯却很少笑,甚至,几乎不笑。
他也早就习惯了她不笑。
却不知,她笑起来的样子,竟是如此的勾魂夺魄。
如冰雪融化,胜繁花盛开,世间一切都在这一刻失了颜色。
天地间,只剩这一笑。
可为什么他在这一笑里,心,却有些发慌呢?
祁森闻张张唇,想说什么,却听见司纯声音温柔,说:“你走吧,我要换衣服了。”
对,是温柔的声音。
就像五年前,他第一次在岑家上她的课,她说话的声音便是如此,温温柔柔。
透着疏离。
“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回避的。”祁森闻也来了脾气,他拿出烟,点了一根,肆意的抽了起来。
一直被哄的人,总是有持无恐。
却不知,此刻起,司纯已经不会再惯着他了。
手一伸,司纯一把夺过祁森闻叼在嘴里的香根。
然后,扔在地上,一脚踩灭。
“以后,在我面前,不要抽烟。”司纯一字一句:“我很讨厌烟味,别让我也讨厌你。”
祁森闻怔住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司纯,“你说什么?”
自从复合后,司纯在他面前总是小心翼翼,逆来顺受,从未用过这样冰冷的语气同他说话。
司纯眸光一凛,“我说:你,出去。”
她要换衣。
她,还有正事要办。
祁森闻气笑,“提起裙子,就不认人了么?”司纯突然转变的态度让他很火大。
司纯也被他气笑,直接怼了回去:“怎么,难道只准你提起裤子就走人么?”
祁森闻气死。
“看来,是我刚才还不够带劲,没能让你满意。”
一步侵近,狠狠的将司纯抵在冰冷的岩石上,既而,低头就吻。
这是想故技重施,再来一次。
可现在的司纯,已经不愿意了。
她不愿意,便没有人能勉强得了她。
“啪!”的一声脆响,祁森闻的脸上挨了一巴掌。
“别这么幼稚,好吗?”司纯一巴掌打完,便将人一把推开。
祁森闻从来不知司纯的力气可以这么大,有着191cm身高的他,竟被她推的砸在石墙上,直将他疼的倒吸了一口气。
“你,竟然打我?”相比司纯出人意外的大力气,祁森闻更不敢置信的是司纯竟然给了他一耳光。
就因为他想强吻她。
可这两个月,他已经不知道强过她多少次,她何曾反抗过,更别提反掴他。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碰我。”
司纯不愿再作纠缠,身上的破烂衣裙她也不脱了,直接将祁森闻拿给她的新裙子往上面一套,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洞口。
祁森闻愣愣的站在原地,整个人,已然呆了。
怎么了?
这到底怎么了?
这两个月来,她不是一直很怕他生气、很怕他不要她的吗?
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就翻脸无情了呢?
这让他想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她就是这样,一个电话,一句分手,便与他断崖式分手。
从此,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难道,她又想故技重施吗?
祁森闻握紧了拳头,因为太过用力,骨关节被捏到泛白,不断的发出咯咯响声。
“啊!”
一声怒吼,祁森闻一拳砸在坚硬的岩石上。
刹时,鲜血四溅。
祁森闻的额头上,暴起一根根青筋,他仿佛感觉不到痛,又连砸了三拳,直至皮开肉绽,露出了里面森森白骨。
“司纯!”
她没有变,她还是以前那个她。
是他高估了自己,以为无论他怎么着她,她都会忍着,受着。
却忘了,她是司纯。
骄傲的司纯。
犹记得五年前。
他第一次见到司纯,是在岑家,司纯是岑家高薪聘请的家教老师。
那年,他刚好18岁,被家里强行送过去蹭课。
一开始,他是不屑的。
就觉得以岑、祁两家的声望财势,什么样的家教老师请不到呢?
可是,当他去了,他才真正明白,是他过于自负了。
首先,司纯的个人履历,就超乎了他的想象。
18岁发表sci论文18篇,20岁拿到哈佛双学位,24岁拿到诺贝尔奖医学奖。
这简直就是神人。
而她讲课,更有一手。
无论任何门课,哪怕世界难题,她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出来,并且以最简单易懂的方式教会他。
随着课程一节又一节,他从一开始被家里人强迫去上,到后来自己主动去上,不知不觉中他在心里认可了她。
当然,那时候的他,只是认可她庞大的知识储备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