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抖抖那张借条:“从今天起,你每个月工资的80%都要给我还账,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这事了结!只要一天还不清,你就一天欠我的钱,我永远不会放过你。”
江宁真的裂开了。
他一脸如遭雷击:“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你当我是江珉啊,能赚这么多钱,你把我卖了也不够啊!”
江云点头:“你这想法提醒了我,这样吧,你要是真还不起,到时候我就把你卖到国外去嘎腰子,腰子比你值钱。”
陆澈感觉自己的腰子一痛,再次无辜中箭。
当年他刚听说剧情,想要偷渡出国,江云就是用嘎腰子给他举例,打消他的念头的。
如今,她又用这招威胁别人,实在人叫人觉得熟悉又肉痛。
江宁听她此话,心头一梗,猛然间想起了自己的靠山:“我要告诉爸爸,他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江云冷笑:“他要是知道你来我家拉屎,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你?嗯?”
江宁:“……”
行吧,爸爸的威力也不见得比江云小,说不定会直接打断自己的狗腿。
江宁转转眼珠子,准备先认下来,之后再反悔,反正工资在自己手上,他就是不给又能怎么样?
先把裤子要回来,这样证据就没了,到时候他溜之大吉,谁能抓得住,嘿嘿!
江宁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作响,因为有自己的小九九,于是就假意签了名,按了手印,认了这份欠债文书。
本以为认了债务之后,他就能拿回裤子走人了,谁料江云把债条揣起来,嘿然一笑:“把裤子给他,关到柴房里,明天在村里吆喝吆喝,叫大家都知道这件事,然后再放他走。”
江宁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一脸震惊道:“啊?为什么要让别人知道?我都说给你钱了,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江云摊手:“我怕你不信守诺言啊,村里进了个贼,总要叫大家知道你的脸吧,这样以后你脑子不清楚,又想跑到别人家拉屎,大家还能找到你,免得叫你又跑了,正巧也叫大家做个见证,让大家知道你欠我钱,这账赖不掉,必须得还。”
江宁咬牙切齿:“狗屁!你就是想把这事闹大,让我丢脸!”
江云说:“你要是不还,反正我证人多,你还是得进去蹲着,你自己选吧。”
江宁差点气出个好歹,自己的计划再次落空,看来这钱非还不可了。
他被陆澈提着后脖颈扔到柴房里,第二天又被拉到村里游街示众,丢尽了脸面,最后才一瘸一拐的被放回城。
回去后他也不敢回家,直接去宿舍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去床上躺着。
昨天光腿跑步,又在柴房冻了一夜,回到宿舍后精神一放松,整个人就发起高烧来。
江宁烧的迷迷糊糊,还能梦见被狗咬的场景,睡梦中大吼大叫。
他的舍友发现不对,连忙给他联系了家人。
楚悠蓉正好在家,听说老二发了烧,连忙赶过去看。
女儿一个不是亲生的,一个亲生的是她不想要的,都是赔钱货。
但三个儿子却是她的宝贝疙瘩,一个都不能少,儿子生了病,她再气儿子当初偷钱不争气,也是要精心照顾的。
江宁本来就委屈,生了病之后更加脆弱。
他在医院挂水,看着楚悠蓉精心照料他,给他喂水喂饭,小时候母子之间的亲切感再次回忆起来,他呜咽着扑进妈妈的怀抱,跟她控诉:“妈,江云那个小贱人她欺负我啊!”
楚悠蓉一听这里面还有江云的事情,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江宁脑子烧的不太清楚,讲故事也讲的断断续续,但好在楚悠蓉听懂了。
听懂之后她也是一阵无语,甚至无语到把怀里的儿子放到床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他大半天,思考生老二的时候孩子有没有被人抱错。
应该……没抱错吧?
血型也没问题,是O型血,当初验过的。
那么老二为什么这么蠢呢?
她也没造孽啊,怎么儿子一个个生成这样!
难道是江崖的种不行?
楚悠蓉越想越烦,因为江宁干了蠢事才把自己搞成这样,她气的狠了,照顾儿子的心情都没了,劈头盖脸的骂了儿子一顿,转身走了出去。
亲爸不喜欢他,亲妈也不管他,江宁觉得自己就像地里的小白菜,没人管没人疼,当场就抑郁了。
然而他这回他再抑郁也没人管,因为家里又发生了件大事。
楚悠蓉从医院出来,直接回了家,她本来是想回去躺一躺的,照顾了两天儿子,她也疲惫不堪。
谁知到了家,一向冷清的家里今天却格外热闹,江崖似乎就在家里,正和人开怀的说着话。
楚悠蓉进了门,问走过来给她递鞋的保姆:“谁来了?”
小保姆低眉顺眼的答道:“夫人,是您哥哥来啦。”
楚悠蓉换鞋的动作一顿:“我哥?”
她哥那个窝囊废从非洲回来了?
楚悠蓉连忙穿上鞋往里走,进了厅,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正是楚大舅。
楚大舅出去几年,晒的黢黑,远看着和非洲人也差不多了,只是一口牙极白,不知道在国外用的什么牙膏,把牙刷的这么干净。
他一看见楚悠蓉,就连忙咧开大嘴,乐呵道:“小妹,你回来啦!我等你半天了!”
楚大舅出去吃了几年苦,身上带了些沧桑的味道,不过说话办事比以前稳妥多了,这次回来就能升职,算是没白历练,发展势头很不错。
江崖就欣赏大舅哥这股勇气,说吃苦就去吃苦,一点都没带犹豫的,两人刚刚相谈甚欢,楚大舅说着自己在非洲的见闻,这些新鲜的话题,对江崖来说也是十分有趣的。
现在楚悠蓉回来了,江崖就自动把话题让给他们,自己含笑坐在一边:“快来看看你哥哥,他现在可有本事啦,连升两级,以后大有可为哦!”
楚悠蓉眉毛一跳,觉得这样的变数在她意料之外,但自己哥哥能升职,她也不能哭丧个脸,只是心里对几年前的事还有怨气,这笑容就有些敷衍:“你还知道回来呢!我当你把我们一大家子都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