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然有些惊讶,“生日,那你们不就是在同一天生的吗?真是太巧了。”
“巧?那不是巧,那是有病,我之前就说过,我出生的时候手忙脚乱的,我母亲又没有经验,所以那时候佣人只能去找隔壁家有生孩子经验的保姆去我家帮忙,一找,少爷的生日宴就开始出了岔子。”
“他找不到自己的小蛋糕了。”
“所以只能跑来我家找人,保姆刚帮我母亲接生完,身上全部都是血。”
“因为生产过于伤身体,所以保姆只好先将我抱出来,少爷看见他家保姆抱着个婴儿,很好奇。”
陆温说到这里,瞥了裴青色一眼,手从口袋里面伸出来,开始给关节活动。
顾月然听得正好奇,“然后呢?”
“他要他家保姆将我抱给他看,保姆听话的给了,少爷看着我,香香软软的…然后给了我一巴掌。”
顾月然听到这里,神情呆住了。
司特助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老板,果不其然,他在笑。
并且笑得很嚣张。
“我被他打哭了。”
“然后这个狗东西在笑。”
陆温回想起往事,都是泪,“从我刚出生开始,我们就成为了对方的反义词。”
顾月然是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更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认识这么久了。
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陆温神色不是很好。
“我一开始就在想,我们出生的时候就这么不对付,那以后也更不会对付,之后的日子果然应验了天生相克这一说法。”
她挑起没眉,笑意逐渐变冷,“你看,他明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就是跟人比较,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他明知道,我讨厌跟他扯在一块,他也还是乐此不疲的提起我,给你们营造了一种错觉。”
“他明知道我最讨厌小三,但是却让我不知不觉的成为了众人口里难堪得上不了台面的那一类人。”
“我不喜欢的事情,他都做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我会难堪,我会畏惧,我更恶心别人口中的那个自己。”
陆温面上带着笑意,“我没有这么下贱,可是他硬要看着我下贱哈哈哈…你说,我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不会,我生理性厌恶他。”
顾月然心里一惊,她没有说话。
面前的这个人虽然在看着她,但是她知道,面前的女孩没有在看自己,而是在看旁边的男人。
语气的愤怒跟恨意,几乎夹杂成了一只毒箭。
精准的射向裴青色。
司特助低下眸光,不敢再多看面前的主角。
看似三角恋。
有人却恨不得要杀了男主角。
“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呢?”
顾月然不敢回答。
陆温也不需要她回答,“我明天都在想,他为什么还不死呢?活着做什么?”
她笑莹莹的看向裴青色,“问你呢,活着做什么?”
裴青色脸颊上带着没有消得下去的笑意,眼里的恶意的几乎要充斥而出,“看你倒霉啊!我发现只要我过得越好,你就会越倒霉,你每次倒霉,表情都很有意思,我要是死了,就看不见这么有意思的神情了。”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眼中有笑意溢出,“所以我不能死啊。”
陆温嗤笑,“裴青色,如果有机会,我会杀了你。”
裴青色笑着,“我知道,因为你根本杀不了我。”
陆温站起身,“再见了安抚师,如果你能嫁到裴家的话,麻烦帮我澄清一下,毕竟,你跟我都是女性,应该理解那种,被造了黄谣之后的恶心感。”
“你也用不着担心我跟他有什么,即便我是高阶精神力者,我也不会选择这样的男性。”
“尤其是跟已经有了未婚妻,或者交往对象的男性,哪怕之后退亲,我也不会伸手碰。”
顾月然愣住了,就听见陆温的声音,“没人比我更讨厌这个群体,所以你大可放心。”
顾月然见她走了,刚想捧起咖啡喝一口,在伸出手的时候,她才发现了自己的一身冷汗。
她想起来了。
陆温最后的恶意跟杀意浓郁得几乎不掩盖。
所以她身体不自觉的开始害怕。
出了一身的冷汗,都止不住。
当她抬起眼的时候,就看见了更吓人的一幕。
裴青色眼神之中充斥着难言的愤怒,但是很快就被压下。
他喝着茶,声音有些委屈,“司特助,她还是这么讨厌我。”
司特助推了推眼镜,“你做的这些事,确实让人讨厌。”
“话说回来,她酒吧都被封了,她为什么还不回家住,回家住不舒服吗?硬要挤在酒吧。”
“难不成,还在怨恨那一巴掌?”
裴青色啧了一声,“这是实在是太过分了。”
司特助一丝不苟的回道,“因为某个人的所作所为确实很过分,任谁都会不高兴,少爷,作为您的帮手跟管家,我不得不提醒您,像陆温这种自尊心强的人,是容不下一丝污垢的。”
“你传越开心,她就讨厌你。”
“为了我以后的工作量,所以麻烦您慎重考虑一下流言这件事,我实在是不想帮您收拾烂摊子。”
裴青色眼珠转了转,“我不要,就让它这么传着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司特助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顾月然觉得看着这一场闹剧,喝了口咖啡。
她大概知道他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了。
陆温不喜欢裴青色,准确的说是厌恶裴青色。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自尊心强,有极强的攻击性跟尖锐性,一旦遇见不喜欢的事情,就会毁灭性打击,这种思想,堪称极端。
要是再这样下去。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只会加快恶化。
要不要提醒一下?
顾月然拉起咖啡的时候,不经意的扫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发现他整端坐着,身材高大,气质优雅古典,像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贵族。
一举一动都带着高贵沉稳。
那一双眸子,眼里的戏谑流转,就像是在看一个十分有趣的东西。
顾月然拿起咖啡的手顿住了。
算了。
他们两个越加的分崩离析,对她而言只有好处。
说得再难听点,陆温一个低阶精神力者,就算生气,那又能怎么样呢?
只要裴青色想玩,她想不想压根不重要,重要的是,裴青色愿不愿意。
这就是现实。
顾月然选择了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