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三夫人一群带着江玉心回来了。
众人都不用问结果,只有志一同的去看厉王妃的神色。
当看见她脸色阴沉,气愤的走来,心里便都已经有数了。
江玉心已经哭肿了脸,但是架着她的婆子丝毫没有怜惜,将她往凤亦尧的轮椅边上一丢。
江玉心痛呼一声,哽咽动人,小白花的模样更显得楚楚可怜。
“小姐!”恬儿哭着扑了过去。“小姐,你怎么样小姐?”
主仆二人一时抱在一处,哭的好不凄惨。
恬儿哭喊着朝凤亦尧道:“王爷,您为我们小姐说句话啊。
她,她明明早就是你的人了。”
这话一出,场上又是一片惊讶之声。
凤翎御看向脸色铁青的凤亦尧:“本王方才问过你,人死你都未曾承认圆房,不给她个名分,让她成为无主孤魂,如今倒要承认吗?
你别忘了,这种事,都是要记录在案的。”
凤亦尧沉默着,凤翎御说的没有错。
男子就算死了,他姓什么就葬在哪家祖坟。
而未嫁女子不得葬入祖坟,也不得供奉灵位,这是于家族不吉利的。
江玉心既然没有与凤亦尧圆房,她的灵位就没有资格摆在孝王府。
按照迷信的说法,这样的英灵无法安息,下辈子不一定能够投胎做人。
在人死的时候,凤亦尧这点可谓做绝了。
凤翎御也没有问凤亦尧为何这样做,而是扫了一圈在场:“事情至此,诸位还有什么疑问?
还认为是我凤翎御的妻子,献王妃害人性命?
还是我献王府功高盖主,仗势欺人,想要排除异己?”
一连几个问题抛出,没有人敢应这话。
就连最霸道的厉王妃都无话可说,其他人无凭无据,谁还敢空口白牙?
“既然没有疑问,那么来人——送孝王进宫见驾。
厉王府一干人等,由宗人府监督,稍后一律先送京兆府衙!
其他人员暂且离场,婢女之死,本王会安排京兆府的人进一步勘验细查。”
这话一出,厉王妃惊喊:“凤翎御,你敢!你凭什么送我们进府衙?”
她是皇族,就算犯错,也应该如之前那般入宗人府。
送去府衙,那是身份的贬低!
凤翎御却没理会她的叫嚣,一声令下,该拉走的全部拉走。
来参宴的,也被暂时安排往别处。
毕竟出了人命案子,死的蹊跷。
除了厉王府,这周府内的人又各自充当了什么角色,还得仔细盘问。
经前面一遭的处置结果,厉王府都孝王府都被斗败了。
马奴和小管事领了上来,很快就从小管事嘴里盘问出来。
原来,那婢女与小管事早有私情。
但是小管事仗着职务之便,对婢女也并非认真。
知道婢女还有个妹妹被卖去了青楼,便答应为其赎身,哄骗着夺了婢女的身子。
事后,倒的确为其妹妹赎身,并且安排妹妹隐瞒身份嫁给了庄子上一个农户。
小管事对这婢女却不肯负责任,这次领了上头的命令,便以这些要挟。
婢女若是不按照他的吩咐去造谣生事,按照计划冒死污蔑。
便抖出她妹妹曾经的过往,并且无赖她与人有私。
婢女知道自己斗不过小管事,只好照办……就有了后来之事。
至于另一个,平时主要就是嘴碎了一点,不防备被带着提及这些事。
二人一唱一和,就等来了顾云眠……
大部分宾已经被遣散,而之前的白子沐几个代表却都还在旁听。
知道这个经过,都不由得骂了一声禽兽。
至于那个婢女之死,可怜又可恨。
这件事捋清楚,白子沐问道:“那这禽兽与厉王府的马奴接头,他上头的人是厉王府的人?
他就是厉王府的狗腿子!
这件事,应当就和宋大小姐没有关系了吧。”
一直立在一旁的宋薇瑶下意识看向白子沐,眼神感激。
凤翎御看了眼白子沐:“你们别忘了,王妃的帖子是周府下的。”
“可是,方才不是说,是周九郎撺掇的?”白子沐迟疑的说。
周九郎当即跳起来:“不是微臣,不……微臣就是鬼迷心窍,虚荣心作祟,才央求我夫人去请献王妃前来。
根本就没有吩咐这刁奴去勾结外人,微臣也不认识厉王府的人啊。”
“献王殿下明鉴,这个小管事还真就与周九郎这一支关系匪浅!”周三夫人这时说道,“这里是府上奴仆的花名册,上面都有籍贯来历。
他便是前年周九郎的父亲推荐过来的帮忙的。”
周三夫人的公告说:“西南居是周氏一族的族居,很多族里年轻子弟来盛京求学,都寄居在此。
人多就怕乱,所以每一个人的出处来历、品行,都会调查考核。
这次虽然对人品错估,但是来历却是清楚的。
西南居虽然姓周,却并不是一家。”
册子直接交到许敬淮手里,许敬淮看了看,朝凤翎御颔首。
周寻脸都白了:“微臣真的不知道啊。”
转而看向宋薇瑶:“瑶儿,好夫人,你帮为夫说句话。
我的人品你还不清楚,我怎么敢做出如此逆反之事?”
宋薇瑶都气笑了:“你的人品?你的人品我宋薇瑶今日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趁着京兆府在,小女子请求要与这周寻和离!
而理由,诸位大人今日也都见证了。
这周寻满嘴谎言,污蔑发妻,小女子实在难以再与其同床共枕!”
说罢,直接就朝凤翎御与顾云眠的方向跪了下去。
“你,你怎么可以,我我不同意和离!”周寻急忙喊道。
“咱们才成亲没有多久,你就和离,你自己前程也不想要了吗?”
见宋薇瑶别过脸不看她,雨落挤到中间护住宋薇瑶。
周寻压下怒意,又放低了几分姿态,带了哀求道:“咱们才成亲没有几日,哪对夫妻不吵架的。
瑶儿,你就别跟为夫置气了。
这次是我胆子小,一时吓糊涂了。
以后,以后我绝不会再犯了,以后为夫一定护你如珠如宝,一辈子还有那么长,咱们好好过。”
宋薇瑶抿紧唇,一眼都不想多看周寻虚伪的嘴脸。
雨落道:“才过门几日你就想害死我们小姐,我们小姐哪敢想与姑爷的往后?”
顾云眠拉了拉凤翎御的袖子:“和离这种事情,算是别人家务事了,咱们管的了吗?”
宋薇瑶一听这话,猛的看向顾云眠,眼神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