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眠不免道:“杀人得讲证据,本妃不知你因何空口白牙就要定江十姑娘的罪。
但是你想私自处置她,本妃不知道也就罢了。
本妃和王爷都知道,你让我们王爷这宗人府包管皇家事的监办眼睁睁看着吗?”
许婉娴一愣,差点忘记,皇室中的家务事,真要告,凤翎御还真就能管。
许婉娴顿时火冒三丈:“献皇婶,您这意思是要包庇了?
晚辈可没有冤枉她,她和咱们殿下都还未曾圆房。
而你看看,她现在身上那些痕迹。
分明是和男人,是和男人……”
后面的话,到底有些难以启齿。
“你血口喷人,这是,这是我出门不慎摔的。”江玉心自然不可能承认。
但是此时心里也没有底,也不知道恬儿如今怎样了。
她在的话,应该去叫孝王殿下来解围的。
她不是没有其他人手,只是不方便动。
今日这个车夫就已经太出挑了,父亲留的势力,不能轻易暴露。
“摔能摔成这样?你当我傻子呢!
本妃已经叫了稳婆过来,立马就能验身,拉她回去!”许婉娴喊。
江玉心的脸色一白,显然这许婉娴今日是早有准备。
“你凭什么这样羞辱我?我要见殿下!”江玉心又朝马车的方向喊,“小女子冤枉啊,还请献王殿下明鉴。”
顾云眠道:“我们王爷没法给你明鉴,不过以免发生冤假错案,还是把孝王殿下叫起来吧。
本妃不介意给你们做个见证。”
许婉娴听顾云眠这样说,眼珠子一转。
这江玉心明显有鬼,罪证确凿,这会儿她还真想看看孝王殿下知道后,还如何继续袒护?
“好,那就有劳献皇婶移步孝王府了。”许婉娴难得的态度气。
自然不是指望顾云眠能帮她什么。
她觉得以两府的关系,顾云眠来看热闹的成分居多。
她也不怕被看,反正今日丢人的必定不是自己。
许婉娴让人将江玉心拖进府邸的时候,凤翎御下了马车,站定后,伸了手扶顾云眠下来。
江玉心这边拉扯间正好看见这一幕,心底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妒意。
她以前以为凤彦启对顾云眠有些心思,但也并无多少感官情绪。
顾云眠生的好,就是女人见了都心动,更别说风流多情的凤彦启了。
优秀的男人,就是自己没有想法,也会有不同的女人想往上贴。
凤彦启就是优秀的男人,最终花落谁家,各凭本事。
今日她就得到了,她满心欢喜。
再见顾云眠,甚至有些优越感。
她就算嫁给凤翎御这个皇叔又如何?
凤翎御把持朝政,位高权重又如何?
凤翎御看起来清心寡欲的一个人,指不定以前是有什么毛病才不近女色,能给她什么欢喜?
顾云眠与南离夙订婚多年,退婚几个月就嫁给了凤翎御,彼此能有几分真心?
不过是权利的结合罢了,表象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可是如今看见这一幕,江玉心嫉妒了。
至少,顾云眠与凤翎御可以光明正大的演,如今还来看自己笑话。
江玉心有怀疑过,自己与凤彦启的事情是否被发现了。
正好被二人撞见……
不,应该不可能的。
若真是如此,他们应当第一时间就来揭发自己了。
江玉心想不来太多,因为拉扯自己的丫鬟故意下黑手,暗中掐了她几下。
“你们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江玉心道。
那车夫被押在后头,眼底尽是隐忍。
一行人刚走到厅外头,许婉娴就立即吩咐人带江玉心去验身。
“你们不要过来!”江玉心防备的往后退,奈何左右都是府里的下人,明显都听许婉娴的。
“小姐,你们想对我们小姐做什么?”恬儿在正厅哭喊,奈何被人五花大绑着,才想起来就被个婆子压住,动弹不得。
“恬儿!”江玉心气红眼,“你凭什么这样对我的人?”
“就凭本妃是如今这王府唯一的女主子!”许婉娴得意道,“拉下去验!”
江玉心慌了:“我要见孝王殿下!”
求助无门,看见顾云眠与凤翎御相携而来,一咬牙:“求献王殿下为小女子做主,小女子还不是孝王妾室,她这样做和欺压民女无异,求您做主!”
凤翎御闻言只淡淡看她一眼:“你不是孝王妾室?
本王记得,你当初是作为外嫁女,补办了与孝王的婚书,才能撇清楚与母族的关系,脱离罪籍。
你如今说你不是孝王妾室?”
江玉心脸色一变,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凤翎御会这样说。
顾云眠道:“那既然是孝王府的人,许侧妃位分比你高,你应该敬她。
这说到底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们还真不好插手。
除非她的污蔑你,你请示过孝王,可找宗人府做主。”
顿了下看向凤翎御:“但是这种家务事闹上宗人府的也是少见。”
江玉心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确是少见。
别说是皇室了,就是寻常富庶人家,小妾都是比奴婢还不如。
当主母的,想要打骂磋磨那太寻常不过了。
就是孝王表哥知道,也不可能让他们闹到宗人府去。
而且,一旦验身,她也没有资格去闹……
显然顾云眠与凤翎御不能帮自己,这语气还等着问责似得。
江玉心情急之下喊道:“陆中,救我!”
一直隐忍的车夫迟疑了一瞬,便突发大力,一下将架着自己的小厮掀翻出去。
一个跨步,推开撕扯江玉心的丫鬟婆子,救出江玉心。
江玉心一脱困,就直接往大厅跑:“恬儿!”
许婉娴脸色惊变,眼见那车夫英勇大力,吓得往下人身后直躲:“反了天了,这奸夫反了天了,赶紧抓住他啊。
上,全都给我上。”
凤翎御则是拉着顾云眠往旁边退开了一些,并没有让人上前帮忙的意思。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一言不发。
而车夫明显是练过的,孝王府的一众妇孺再厉害,也只是针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在车夫手里,就跟小鸡仔一样,一脚一个。
不到片刻,便被撩翻一地。
许婉娴吓白了脸:“府卫呢?府卫都去了哪里?”
“住手!”
这时,一道冷喝传来。
众人纷纷回头,就看见一个黑衣劲装的护卫,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孝王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