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顾云眠微笑，“倒是和那种惯用毒术的毒师很像。”
“毒师？”明夫人惊讶不已。
再看小丫鬟的眼神犀利。
那小丫鬟满脸惊恐惶惑：“什么毒师，奴婢不是啊。”
“说明你还是知道毒师的。”顾云眠说。
小丫鬟慌忙解释：“最近大小姐中毒，城里好些人也都中招。
奴婢原来在二小姐身边伺候，自然跟着出入各种宴席了解了些。”
顾云眠却是笑笑：“原来如此。”
倒也没有继续逼问。
只道：“据本妃所知，一些惯会用毒的毒师他们的指甲就是削成你这样。
因为长期藏毒，所以颜色有异。
这样，也能遮住其下的毒粉。”
又对明夫人道：“毒师的指甲里，不可能没有毒。
找些温水来，为她净手，再将水给老鼠灌下去试试看。”
话音方落就感觉耳边有劲风袭来，顾云眠眉眼未动，就看见那突然面目狰狞，手成爪状朝自己咽喉锁来的婢女。
“当心！”
“啊——”
婢女的惊呼与女刺的惨嚎交织。
莹夏白着脸护在顾云眠身前，还有些惊魂未定。
就见他们姑爷扭断了女刺的双手，以极快的速度一掌掐住女刺的咽喉，咔嚓一声卸掉了她的下巴。
女刺只来得及嚎一声，就歪着嘴巴，跌倒在地。
身受了凤翎御一掌，半天都没有动弹。
明夫人脸都吓白了，一手也是紧紧抓住顾云眠。
想护顾云眠的心是一样的，只是她速度没有莹夏快。
“王妃，您怎么样？”明夫人去看顾云眠，以为她吓得不轻。
却见顾云眠神色平静，仿佛没事人一般。
突然就想起太子府那日，明夫人怔了怔。
这位献王妃好像也不能小觑。
除了心智才华，还有身手。
凤翎御走到顾云眠身边，身上的戾色还收敛。
对明夫人道：“这个婢女的情况明夫人都看见了，接下来的事情应当不必本王多解释了。
本王会将人带去京兆府，严加审问。
刺杀王妃，并且有可能谋害贵府小姐与淑容郡主，这案子不会小。”
明夫人听到凤翎御说，谋害“贵府小姐”的时候，顿了一下，知道凤翎御有心帮扶明府。
刺是在他们明府发现的，说是内鬼谁信？
只有明媚的事情牵扯出来，才好分辩。
“贵府的二小姐恐怕也得配合调差。”顾云眠说道。
明夫人一愣：“棠儿？棠儿她一向乖巧懂事，她一定不知道这件事的。”
顾云眠见明夫人真心袒护，便问道：“这丫鬟是何时跟着她的？”
明夫人想了想，说道：“两年前吧，正好看见这个丫头被人欺辱。
说是外乡的，家里人都死光了。
来京城投奔亲戚，来了后却没有找到。
地痞流氓见她孤身一人，就恶意戏弄。
臣妇见她可怜，就帮扶了一下。
派人帮她去寻亲，地方是找到了，可是说亲戚已经搬走一年了，不知道去向。
臣妇见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的，就将她收进府里做了丫鬟。
棠儿觉得她不错，就选了在身边教导。
怎么也没有想到……”
这有可能是谁处心积虑的安排。
而且，是两年前就已经安排好了。
眼前的小丫鬟，不过才十六岁，当时也就十三岁左右吧。
明夫人想想都觉得后背发凉。
到底是谁？
若非顾云眠今日找出人，这样一个毒师藏在府里，明夫人不敢想象恶果。
一时看顾云眠的眼神感激不已。
顾云眠没有多说，与凤翎御一道，又将明府上上下下查了一遍。
搜查婢女房间的时候，一无所获，顾云眠提了一嘴：“她一直住这里吗？”
明夫人连忙想到：“她此前作为棠儿的贴身大丫鬟，一直住在她隔壁的下人房，方便伺候棠儿。
不过，那个屋子不是她一个人住。”
但还是立即带人去查。
这一查，果然就在房间查出暗格。
暗格里整整齐齐，摆放了不下二十余种毒，五花八门。
明夫人看的只觉眼前发晕。
“这么多东西就在明二小姐隔壁，看来，真的得找明二小姐好好聊一聊了。
公事公办，希望明夫人不要太心疼。”顾云眠有言在先。
明夫人眼神复杂，迟疑了一下道：“臣妇相信献王殿下与献王妃的公正。”
转而看向被叫过来，一直跟着的明棠：“你好好配合调查。”
明棠脸色早就惨白，颤抖着唇，带着哭腔道：“母亲，女儿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想了想，又含泪点头：“不过这么多害人的东西就藏在女儿隔壁，女儿日夜在这儿都未曾发现……也难辞其咎。
女儿愿意配合调查，不辱明府门风……”
后面一句话说的坚定。
给明夫人感觉，就算有什么，她也会自己背锅的意思。
明夫人心里着急，说道：“你只要配合调查，谁也冤枉不得你。
没有的事，就不要承认。”
明府清清白白，她可不想女儿做傻事，弄巧成拙。
顾云眠一直看着明棠，明棠的表现几乎完美。
看不出她可能与外人勾结，吃里扒外的痕迹。
“明夫人不必紧张，咱们就在明府问吧。”顾云眠说道。
明夫人一愣，下意识看向凤翎御。
她以为，出这种事情是要上衙门的。
毕竟这次伤的是两个皇亲，牵扯的事情看起来也不小。
而主事的，也应该是凤翎御，顾云眠这就决定了？
凤翎御没有说话，明夫人诧异顾云眠这个时候的话语权。
但顾云眠卖这个好，明夫人自然感激不尽。
没有还没定罪，就非要把孩子往衙门送的道理。
明棠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是自小养在身边。
从小比媚儿还贴心懂事，从来不争不抢。
媚儿性子强势，和府里很多庶妹都合不来，倒是和棠儿的关系还不错。
地方换回到厅，之前的毒师已经被绑住，就丢在一旁被两个护卫看着。
明棠进屋的时候，看到了，小心翼翼的问道：“秋寻……她真的是毒师吗？
怎么会这样？”
仿佛挺难接受这个事实的。
一双秋水剪瞳楚楚盈泪，小心翼翼的，看看顾云眠，又看向凤翎御的方向。
顾云眠瞧着她这模样，眸光无害：“秋寻？是这丫鬟的名字么。
明二小姐以往与她的主仆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