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曦立即道:“线索就是许侧妃你处处给云眠姐姐为难,又阻止我们出去。
很难不让人怀疑,今日刺一事与你这新进门的侧妃有关。
谁知道,你前面有没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献王殿下与定北侯府两位尊长?
而且,你这样阻拦,分明也是要害皇后娘娘!
你大不孝!”
大不孝的帽子扣下来,许婉娴哪里敢受?
“云青曦,你居然敢污蔑皇族,你大胆!”许婉娴气的面红耳赤。
云青曦冷嗤:“我们今日在场人尽皆知,宁荣郡主的亲大哥与最好的朋友林姑娘同时落入贼手。
如今她正是彷徨焦急的时候,又哪里担得起医治皇后这种重责?
现在宫里病急乱投医,宁荣郡主不敢违抗圣旨。
但是这情绪没法控制,万一出个差池,你可能担当?”
许婉娴顿时被问住,下意识就说:“那出问题自然是顾云眠担责!”
“你好大的胆子诅咒皇后娘娘!”云青曦扬声道。“就算你如今是皇族儿媳也不能说出这种话来!”
许婉娴气的不轻:“出差池不是你说的吗?”
云青曦说:“我们是害怕出,所以找献王殿下回来。
随便骗骗眠儿,暂时安她的心便行。
你却故意阻拦,你这分明是要制造事端。
我们在想办法,杜绝,而你呢?你在干什么?”
把“欺骗”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堂而皇之,许婉娴居然无法反驳。
“云二小姐说的有道理,我们正是此意。”凤彦启也说。
“哥。”淑容郡主拽了一下自己哥哥的衣袖,噘着嘴。
眼神示意他,她可以不多嘴,但厉王府也没有必要蹚浑水。
厉王妃却拍掉她的手,扬声道:“这个主意不错,群医已经束手无策,可见皇后娘娘病情严重。
救人之事重要,却也大不过皇后娘娘安危。
这个时候,还是先稳住宁荣县主情绪,助她治好皇后娘娘是正经。”
许婉娴惊讶的看向厉王妃,怎么也没有想到,厉王府的人居然也明显偏帮顾云眠。
怎么会这样?
她下意识看向淑容郡主,没有错啊,那满脸不高兴的表情,确实是与顾云眠不对付的标志。
“快去吧,你们几个分头行动!”厉王高着嗓子喊。
之前凤翎御是让凤彦启带内廷司的人扶着太子府这边,凤彦启和厉王都发话了,谁还敢有意见?
于是,云徵庭带着云青曦、明琉、凤彦启,几方分头去找凤翎御。
许婉娴气的俏脸都扭曲了,也没有办法说一句。
除了云徵庭,厉王府与手握经营兵权的明家,她一个得罪不起。
心底却暗恨,明家帮顾云眠她还能理解,厉王府是不是突然失心疯了?
当然,没有人在乎她怎么想。
人群里一直低调的没有存在感的宋大夫人这时提醒道:“许侧妃不如去安抚安抚太子,他如今身子不适,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的病情是否传到了他耳里。
若是知道了,怕是要受刺激。”
许婉娴一顿,猛然想起这茬。
她,她来的时候好像是让人去通知太子了。
今日她大婚,但是新房在自己的院子,太子另有主院,那边是留着与太子妃大婚用的。
因为太子身体不适,不宜洞房,就先去主院休息了。
这么大的事情,她以为不能瞒着太子。
得宋大夫人提醒,许婉娴暗道一声坏了,赶紧往主院跑。
……
皇宫内,长公主一进宫就要往乾清殿找夏帝,让顾云眠不要着急。
顾云眠则是没有的选,跟着皇后的人还有大公主一道往中宫走。
中宫殿外站了许多御医,正愁眉苦脸。
看见顾云眠来了,立即有人惊喜的喊:“是宁荣县主来了!”
一下子,人都围了上来,仿佛院首来了。
严御医跟在后头,神色间却满是忧虑。
到跟前才看见大公主,忙赶紧行了礼。
“我母后情况如何了?”大公主也没有叫免礼,一言一行外放着威严。
大家弓着身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严御医。
严御医硬着头皮朝大公主拱手:“禀大公主,皇后这次情况比此前还凶险,仿佛又是中蛊的征兆。
但是,我等查遍书籍,反复切脉、观察,都没有看出是什么蛊。”
大公主急了:“怎么又是蛊毒?不是才给宫里消杀过?
这中宫的花园,花草都快被杀没了,却杀不死几只毒虫?
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
叫什么御医,都改叫庸医好了!”
“大公主息怒……”一个个异口同声,却是被骂的抬不起头来。
大公主见他们这样,也没有办法。
虽然骂的凶,但其实内心并没有多焦急。
因为存了一半的念头是,母后装病,就是御医知道,也是不敢直言的。
只有看向今日正主顾云眠:“你有把握吗?”大公主不由得语气缓和两分。
心底多少有点愧疚。
顾云眠摇摇头:“臣女还没看过,要看过才知道。
大公主应该听说过,臣女习医也不久。
很多东西都是书上看来的。”
大公主闻言对着御医又是一阵贬损:“一群废物,听见没有,人家就学了几个月而已,就比你们大半辈子强!”
御医被骂的不敢吱声。
“大公主,该请宁荣郡主进内殿为皇后娘娘问诊了。”太监在一旁提醒。
大公主皱皱眉,看了眼来时的宫路,心里想着长公主姑姑何时能来?
到底没法拖延的太明显。
顾云眠发现了,未动声色。
跟着领路的太监进了殿,才进殿,大公主就直奔内寝:“母后。”
才到床边就被宫人阻拦住了:“大公主,您不能近前。”
大公主怒了,看了眼垂落的床幔:“大胆,你说谁不能近前?”
宫人一脸的为难:“大公主,您还是先少安勿躁,等宁荣县主诊治过再说吧。”
大公主就要发怒,越发肯定这床幔后是一场阴谋。
未免皇后走上不归路,无法回头,大公主直接推开宫人:“让开!本宫的母后本宫有何见不得?”
说罢一把扯开窗幔,心底那一瞬间想的是:有什么恶果便由她承担好了!
她既然劝不住母后,身为大夏公主,也当为这天下安稳做点什么。
“啊曦华你别看——”床幔后是皇后惊恐的尖叫。
大公主一眼看见床榻上人的状态,脸色惊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