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挺能说会道?
江嬷嬷被罚不是因为顾云眠,是她自己背主……挨不到顾云眠的边。
可别想用任何借口,将责任推在顾云眠身上!
蓝嬷嬷跟了皇后那么多年,又岂是几句拒绝就能打发的?
笑着又说:“也是为感谢宁荣县主为救献王殿受累了。
虽说圣上是过继继承皇位,但是与献王殿下一母同胞,血浓于水。
献王也是与太子一起长大,只比太子大几个月。
人说长嫂如母,这也是皇后娘娘能为献王殿下做的了。”
要说江嬷嬷的事情跟顾云眠没有关系,但牵扯献王,还真不好比皇后还托大。
女儿虽与凤翎御订婚,到底还没嫁进凤家。
秦氏知道这皇后送东西,非奸即盗,却是不好一直拒绝。
最终是收了下来,谢过蓝嬷嬷后给了打赏,恭送走了人。
人一走,秦氏拿着东西,问白姑姑:“不知圣上如今可是在处理朝政?”
白姑姑便明白她的顾虑了,开口道:“定北侯府夫人拿着东西便是,圣上有吩咐,若是皇后那边送东西来,您不必气。”
秦氏道:“这得找个时间去谢恩吧?本夫人不甚懂这宫里的规矩,和皇后娘娘那边的规矩。”
白姑姑顿了顿,才道:“不急,宁荣县主现在有伤在身,您是她的母亲,怎能不急?
夫人顾不上其他,皇后娘娘也能理解。
待晚些去,也是不迟的。”
意思是还要去了?
秦氏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白姑姑借口去看晚膳,便离开了。
秦氏带着首饰回到内室,顾云眠已经坐了起来。
“你怎么起来了?”秦氏警惕的看了眼外头,忙走了过去。
顾云眠的眸光落在那套紫罗兰色的高冰种翡翠头面上,眸光微沉:“这个时候再装,意义已经不大。
而且这里如今也没有外人。”
“怎么说?”秦氏下意识觉得顾云眠这话跟皇后送来的东西有关系。
当即警惕的让人将东西拿远一些:“难不成……”
顾云眠道:“不至于这么明显,但这是她们的机会。”
说着看向那首饰,眸光微沉:“东西收下了,还能不去谢恩吗?
未必是在皇后宫里出事,万一你在御花园里迷路,遇见什么麻烦。
难道我这做女儿的还能继续躺着?
而我若是能救娘您,那救太子更是拒绝不得。
这皇后,是处心积虑要将我引上钩啊!”
秦氏震惊不已:“你是说皇后……”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意思明显。
刚才顾云眠说有人想逼她出手救太子,她根本就没有联想到皇后:“我还以为太子是真中毒呢。”
“说不定的确是真中毒!”顾云眠说。
秦氏大惊:“你的意思是,他们自己用毒,想要栽赃陷害?”
秦氏感觉这讯息量有点大,一时有些难以消化。
皇后与太子要陷害他们?
不,或者说,他们要刺杀……不对不对,听说那毒和刺杀镇南侯的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说……皇后居然敢对朝臣下手?
她是想干什么?
“不排除这个可能。”顾云眠眸光深深,“女儿不能时时陪伴在娘您身边,您一定要小心。
给您的香囊,也一定随身带着。
还有解毒丸,遇见紧急情况,一定先服药。”
秦氏慎重颔首,又摸摸女儿的头:“知道你聪明,但娘还能让你小丫头操心。
放心吧,娘也算是从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
这样说,心底其实还是挺愧疚的。
以前女儿有委屈都是自己扛,他们做父母的粗心大意没有发现。
而今女儿跟他们开成公布以后,为家里扛的事情更多。
是的,她以为顾云眠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身在定北侯府。
但若说放下兵权,谁又能够更好的守护这片大好山河?
只恨朝堂上那些人尸位素餐,为了权利地位,阴险歹毒,无所不用其极。
顾云眠虽然还是不放心,但也没有说什么。
再不济,这里还是由皇上做主。
本来皇后这边的事情,她并不想这么早让家里人知道。
但如今都在宫里,不能不提醒。
而晚些时候,听说顾云眠醒了,夏帝与顾长远都一道亲自来看她。
隔着帘子,夏帝免了顾云眠的礼。
“特殊时候不必太讲究这些虚礼。”夏帝说,“现在感觉可好些了?”
隔着帘子,夏帝声音温和,像是个关心晚辈的长辈。
而实际上算起来,顾云眠应该算是他弟媳。
顾云眠道:“多谢圣上挂怀,臣女已经好多了。”
又问:“不知献王殿下如何了?”
夏帝闻言笑了:“他也是一醒过来,就问你的情况。”
语气有打趣的意思。
顾云眠羞窘的默了默,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夏帝哈哈一笑:“你们没事,朕就放心了,接下来就好好养伤,其他琐碎都不必操心了。”
话到这里,顾云眠不得不问道:“臣女斗胆……听说太子殿下那边中毒昏迷不醒?可查出问题来了?”
夏帝一听这话,眉头就皱起:“太子还未醒,查不出病因。
初步推算,还是与那奇诡的蛊毒有关。
所幸如今人好似睡着了,没有恶化,朕已经遍寻名医为其医治。”
顾云眠跟着道:“臣女如今体虚孱弱,怕把脉拿捏不好分寸,不能为殿下效力。
但若陛下信得过臣女,可以拿脉案让臣女一观。”
夏帝闻言看向帘幔这边,眼底露出惊讶之色:“你可以通过脉案推断?”
顾云眠声音很轻,仿佛没有多少力气的道:“臣女没有绝对的把握,只能说是尽力看看。
不行的话,臣女这儿还有几本医书,可以叫人拿来借给御医参考。”
她不可能等到皇后逼她出手再还手,那就太被动了。
她如今主动了,就看皇后能做到哪一步。
夏帝点点头:“你想的很周全,朕这就叫严御医来与你详说。”
而刚要传唤,就有宫人匆匆来报,说是太子清醒过来,又吐血了。
夏帝脸色一变:“可是病情恶化了?”
宫人道:“奴才也不知,外面来的是皇后宫里的人,哭的都说不上话了。
看起来,很是严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