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姑娘脸色惊变,下意识就往凤彦启身边缩了缩,再也不敢说什么。
顾云眠看着这边,就见这两个姑娘前一刻还兄妹情深,担心兄长担心的都真哭了。
下一刻突然就含羞带怯,暧昧的气息扑面……就挺一言难尽的。
尤其她注意到,凤彦启这样说的时候,一旁的十姑娘江玉心雾蒙蒙的眸光也落在他身上。
顾云眠心想,这一路来,凤彦启是把三姐妹都撩拨到芳心暗许了?
那两个旁支还好,这一位十姑娘身份不一般啊!
可真有意思了……这个凤彦启处处留情,也不知哪日会把命留在何处?
正这样想着,凤彦启的眸光仿佛不经意的朝自己这边撩来。
顾云眠直接移开了眸光,看向身边的凤翎御。
而后发现凤翎御正垂眸看向自己,他星眸璀璨,带着能迷醉岁月的温柔:“咱们上岸吧。”
顾云眠脸颊微醺,轻轻应了一声。
手被他握着,其实早就不自在的出了汗,想抽出来的,最后还是算了……
上岸以后自有江六灵带人开路,护着二人上了献王府的马车,离开了喧闹的码头。
未曾发现,凤彦启在后头一直目送马车走远。
直到身边人提醒,凤彦启才看向那边行刑完,死狗一样被江家下人抬过来的江怀清。
“我们现在去哪儿啊?”江家两个旁支姑娘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接人的倒是来了,却是宫里安排来接江玉心去行宫暂住的车架。
她们两个女孩子可以厚着脸皮蹭车,一道跟去行宫落脚。
那江怀清一个男丁怎么办?
本来他们以为献王府会派人,结果并没有,还闹成这样。
正发愁,凤彦启道:“本世子在码头上雇个车,送你们去献王府吧。”
江彤心瞪大眼:“都这样了,献王还能让咱们进府?”
也不敢喊表哥了。
江兰心也噘嘴说:“我看八成是那个什么县主容不得我们,故意来看咱们笑话的,咱们就是去了恐怕也要被欺负死。”
凤彦启含笑看她:“毕竟是侧太妃邀你们前来,就算不能入府,作为晚辈也总要上门拜访,回个信。
宁荣县主性子绵软温和,向来也大度。
怎么会容不得你们呢?”
江彤心反应过来,的确是啊,是侧太妃喊她们来的,她们能去哪儿?
但听见凤彦启夸那宁荣县主,心底下意识就不舒服。
正这样想着,江兰心喊:“你们看那是谁?那不是迎心姐姐吗?”
一行人回头,果然看见一辆马车停在远处,江迎心刚下马车,正在四处张望。
“三小姐!”江怀清的小厮都带着哭腔大喊,顿时吸引了江迎心的注意力。
江迎心看见了众人,惊喜的加快脚步过来。
当看到被两个小厮架着,形容狼狈的江怀清,脸色当即就变了:“哥?!”
江彤心当即就哭了:“迎心姐姐,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们就要被人给欺负死了。”
江迎心顾不上安慰,急着道:“先带我二哥去看大夫,有什么事路上说。”
……
献王府的马车很宽敞,莹夏却是识趣的没有跟着钻进去,坐在了外头车夫旁边。
马车内,顾云眠与凤翎御隔了一些距离。
顾云眠不禁问道:“王爷真不管江家那几个了?”
她心里其实有些好奇,凤翎御不是无情的人。
不论对百姓,对身边人,还是对今上,前世都是进退有度。
却为何唯独对侧太妃,自己的亲生母亲一点情分不念?
是因为对方野心勃勃?只想着让凤翎御争权夺势?
顾云眠知道凤翎御这个人对公铁面无私,但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
除非这个人确实做了十恶不赦,踩了底线的事情。
而侧太妃一个后宅妇人,究竟做了什么让他如此对待?
凤翎御看着顾云眠道:“不必担心,他们不会睡大街。”
顾云眠心说,自己是担心他们睡大街吗?
但听此,知道凤翎御没有多说的意思,便也知趣的没有多问。
“那个江家公子好像不大愿意娶苏幼璃的样子啊。”顾云眠转移了话题。
凤翎御眼底闪过一抹嘲讽:“他是以为自己还有的选!”
顾云眠疑惑,明显察觉到凤翎御的情绪有一丝不悦。
待看向自己的时候,却依旧是温柔的:“侧太妃答应,要将怡安许配给他。
为了让他近水楼台,之前就想将人安置在府里。”
顾云眠不免诧异,怡安郡主上辈子嫁的可不是陵州江氏。
她只记得对方家世不高不低,怡安算是低嫁。
出嫁没有多久,就跟着夫君外放出京。
自己进献王府的时候,怡安郡主已经出嫁。
自己离开盛京的时候,怡安一次也没有回来过,与凤翎御只有书信来往。
因为凤翎御的暗中帮扶,那位妹婿在外地官运也算顺畅,怡安过的似乎挺顺遂。
凤翎御对这位妹妹,可谓尽心了。
顾云眠没有说话,凤翎御又说:“我的意思,是想将她许给纪少恭,她却不大乐意。”
顾云眠迎上凤翎御的眸光,她没有会错意的话,凤翎御这是拿她当自己人议论妹妹的婚事?
顾云眠微微思忖,小姑子的事情,可真不好插手啊。
而且,这安排好像和上辈子的不一样啊。
上辈子纪少恭娶的也是别人,只是那个纪夫人命薄,二人成亲没有多久妻子就病逝。
此后年近三十,也一直未再娶妻。
顾云眠道:“王爷可有问过怡安郡主自己的意思?
她自己想嫁什么样的人?”
凤翎御道:“看上了前礼部侍郎家的公子。”
顾云眠记得不久前,宋家三爷也就是宋铭之的父亲接任了礼部侍郎之位。
而上一位礼部侍谢郎因得身体原因请了病休,后来就被调职了。
“谢家?”
说出这个姓氏的时候,顾云眠神情不由得古怪。
不会是那个谢家吧……上回她还跟老太太说过这家的八卦,把家里那个作妖的老太太给吓中风了。
这段时间都安分守己的吃药,没再闹腾过。
而之所以隔世还对这谢家有印象,实在是这家的瓜比她与家里老太太说的还炸裂。
当初她说的是,谢家三太太寄居在谢家,后来因为通奸被抓,继而被谢家找个明目私自处置了。
她没说出来的是,那个通奸的对象,就是前礼部侍郎!
而那三太太留下的儿子在国子监读书,才貌双全,比之云徵庭也差不了多少。
谢家这一辈好像也就这一个出挑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