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站稳,就对着顾云眠喊了起来:“顾云眠,你怎么好意思来这里?
我想起来了,刚才是你故意撞的我对不对?”
莹夏立即在马车里与之对喊:“方才分明是苏三小姐你自己闭着眼睛就撞上来,我们马车早已停在路边了。
当时还问了你有没有事,你也不搭理。
当时大家伙可都看到的!”
路边就有热心的百姓立即喊道:“对啊,人家定北侯府的马车早就停下了,是你自己走路横冲直撞的。
怎么还能恶人先告状呢?”
“就是啊,我们都一路看到的!”
莹夏对众人一通感谢,又底气十足的说:“我们小姐不放心,让我们跟过来看看,真是不识好人心!”
苏幼璃一听,却确定自己果然没有冤枉顾云眠。
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听听,你听听,你们自己都承认撞了人!?
顾云眠,你好歹也是未来献王妃,不会这点担当都没有吧?”
苏幼璃身边的小丫环追了过来,见此连忙说:“你们撞了人还想耍无赖,没有这样的道理。
这还没当献王妃就想耍王妃架子了?”
莹夏气愤道:“你们少血口喷人,我们顶多算被撞,你自己不长眼。
我们小姐怜你双亲早逝,不跟你计较。
但你也别蹬鼻子上脸啊!
还是镇南侯府如今日落西山,揭不开锅了吗?
刚刚没了当家双亲,就让千金大小姐出来讹诈?
行了行了,你们说个数吧,只要不过分,算我们倒霉了。
但认下责任,休想!”
一提爹娘,苏幼璃气的眼泪又盈满眼眶:“谁落魄了?谁讹诈了?”
莹夏瞪眼:“那你想干嘛?难不成这副态度上来,是来赔礼道歉的?
还是赔咱们受惊费?”
苏幼璃的丫鬟气红了脸:“你们不要太过分!”
但反应过来,自家小姐说不是要银子的时候,也愣了下。
苏幼璃眼神闪烁,感觉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到底有几分羞恼。
咬牙切齿道:“本小姐让你们送我回府不过分吧?”
莹夏都愣了下,后一步反应过来:“你在谁面前称本小姐?
你想搭车就直说,我们县主又不是小气的人。
这么理直气壮,尊卑不分,谁惯的你!”
苏幼璃怔愣了下,惊讶的看向顾云眠:“县主?”
莹夏下巴一昂,骄傲的道:“对啊,我们小姐如今是宁荣县主。
听说苏小姐前面被禁足,所以不知道?”
苏幼璃愕然看向顾云眠,眼底的嫉妒不甘几乎溢出红肿的眼眶。
顾云眠却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辰王殿下如此不知道疼人的吗?
苏四小姐不嫌弃的话,便上来吧。”
苏幼璃顿时面红耳赤,觉得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顾云眠在嘲讽她!
虽然顾云眠表情平淡,却分明在嘲讽她不得辰王表哥的心!
顾云眠她知道什么啊,就敢这样嘲讽她?
不过一个未来献王妃,有什么了不起?
她若是能做辰王妃,那可是圣上的亲儿媳!
是离那个位置更近的皇族儿媳!
顾云眠都这样说了,莹夏有些不情愿的道:“既然我们县主这样说了,那你们就上来吧,不上来我们可就走了。”
苏幼璃见一个小丫鬟都态度傲慢,心里实在憋屈,就想掉头走人。
曾几何时她堂堂镇南侯府的三小姐蹭个马车还得人施舍?
可是看了看身后的辰王府,辰王府的管家已经进了大门……只有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马车内,各自带着丫环相对,气氛并不算好。
当然,这是苏幼璃单方面的想法。
本来以为会遭受奚落,但是顾云眠坐在对面,只问了一句:“有受伤吗?送你回府,还是去医馆?”
苏幼璃扭开头:“不需要你假好心!”
莹夏气急:“嘿,你这人怎么这样?信不信我们撵你下马车?”
苏幼璃咬牙,但看顾云眠没有阻止,而是一手支着头,惬意的斜靠在马车窗边静静看着她。
那眼神平静无波,她却是解读出了轻蔑,这对她而言简直比直接言语奚落更让她觉得难受。
苏幼璃不愿意认输,冷嗤一声:“顾云眠,你现在是不是心底在嘲笑我?
我告诉你,你也别太得意。
我们镇南侯府不会就这样完了的!”
顾云眠柔声开口:“你觉得,你父母兄长被害,是我害的吗?”
眼眸平静的注视着苏幼璃。
苏幼璃脸色难看:“你想都没有那个能耐!
你也不必故意戳我痛处,我还有大哥大姐。
我大哥会承袭爵位,我依旧是镇南侯府的姑奶奶!”
顾云眠唇瓣微弯:“你父母去世,你起码丁忧三年,或者百日之内出嫁。
就你们府里如今的情况,还有你自己的名声,百日之内你又能高嫁到哪里?
三年之后,你都是老姑娘了,又能找得到什么好人家?
辰王吗?他肯要你吗?”
苏幼璃立时火冒三丈:“你果然瞧不起我!”
自己送上门找虐,顾云眠自然不气,只用最柔美的笑容对着她:“你镇南侯府如今有什么值得我瞧得起的呢?
你大哥文不成武不就,以前你二哥还在的时候,不一样被我大哥打趴下?
可惜了,欠我的一个头还没磕呢!”
苏幼璃大怒:“顾云眠你怎么这么狠啊,我二哥人都被害死了。”
顾云眠漫不经心的说:“你辰王表哥都不稀罕为你们家流一滴泪,你指望我同情你?
你自己应该记得,当初是怎么撺掇淑容郡主,想要借她手对付我的。
我但凡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与静雪可能现在都还毁容未愈,又怎能被赐婚为献王妃?
你们背地里让人煽风点火造我的谣,别以为我不知道。”
苏幼璃一噎,眼底闪过一抹心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你何故见到我就剑拔弩张?在你去我定北侯府耀武扬威之前,本县主好像没有得罪过你。”
苏幼璃一咬牙:“是又怎么样?
不是你自己行为不检点勾引辰王表哥在先吗?
后来见他被伤,便另攀了高枝!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在辰王府门口,哪里是为了看我。
分明就是故意在那周围徘徊,还想吊着辰王表哥呢。
我告诉你,顾云眠,你这点伎俩我一眼就看穿了!”
顾云眠恍然,怪不得苏幼璃明明和自己不对付,还非得上自己的马车。
原来,她想到的,也只有这点……
一时间,看着她,神色不由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