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琳急忙颔首。
而后又看见了不远处的凤翎御,顿时好像找到救星,连忙要扑过去。
奈何腿脚不便,又跑他跑了般,忙在原地朝他磕起了头。
凤翎御眉头皱起,吩咐人制止住她,问严御医:“她的嗓子,能治好吗?”
严御医愁容满面:“老臣没有太大把握。”
一下想到顾云眠,但碍于人多没提出来。
凤翎御微微沉吟,抬了下手:“先将人带走。”
庄十二立马急了:“你们要将她带去哪里?她已经是我的人!”
咬牙切齿,情绪似乎已经有些癫狂。
凤翎御冷冷瞥了他一眼:“私自囚禁朝堂官员之女,你也跑不掉!
先送去京兆府大牢,容后再审。”
当凤奕辰知道庄十二背锅被抓的时候,气的差点晕过去。
“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
当着段青的面,凤奕辰气的眼睛发红。
心里则在谩骂,庄十二这是疯的不轻。
随便找个底下人也就顶替过去了,谁让他自己去的?
也不知该骂他忠心,还是愚蠢!
庄十二的确在他这得用,但以前也不是绝对无可替代。
如今姬先生不知所踪,镇南侯又有背弃之心,庄十二这个走了,等于砍了他又一臂。
凤奕辰心里忐忑难安,总觉得有场狂风暴雨正在前方为他酝酿。
段青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这件事卑职会上报给陛下,重新指派得力部下来为辰王殿下分忧解难。”
凤奕辰脸色难看,这分明就是查了不行,还想专门派人来监禁他?
心底恨的咬牙切齿,却还得压着情绪道:“那就有劳段统领了。”
凤奕辰知道,自己此时只能忍。
巫蛊之术的罪名若是落在他身上……
段青看了凤奕辰一眼,眼神冷冰冰的,转身就走。
凤奕辰当即感受到了轻视,气的身子紧绷,五脏肺腑乃至外部伤处都隐隐疼痛难忍。
当再听说凤翎御离开的时候,凤奕辰大松了口气。
并不知道,出府的时候,凤翎御直接安排了人去城外查他的庄子。
至于庄十二和苏幼琳,他信任庄十二不会背叛自己。
而苏幼琳,一个废物哑巴而已,不足为惧。
辰王府外,顾云眠看着庄十二被江六灵带走,方向往皇城。
而苏幼琳则是被人小心扶着,上了马车,这才放心的落下车帘:“回府吧。”
凤翎御出来的时候,看着远走的定北侯府马车眸光深邃。
“王爷?”
严御医跟在后头出来,欲言又止。
凤翎御看向他:“怎么?”
严御医压低声音凑到凤翎御近处:“苏三小姐的嗓子,或许可以请宁荣县主帮忙看看。
苏三小姐其实是中毒,嗓子并没有完全坏。
若是能够配置出解药,倒不是没有转圜余地。
只是老朽医术浅薄,如今还没有头绪。”
凤翎御眸光微动:“严御医跟其他人说过吗?”
严御医赶紧摆手:“老朽没有说,老朽也不敢随便乱说,平白连累顾小姐。”
凤翎御闻言道:“那便好。”
严御医捉摸不透凤翎御的想法,但想自己没有做错事,不禁松了口气。
凤翎御直接进了宫。
……
“这翟府死人了啊?”
定北侯府的马车经过翟府门口的时候,顾云眠听见百姓的议论,轻掀起马车帘。
便见不远处的翟府门口已经挂了白,正有吊唁的陆续上门。
顾云眠稍微看了几眼,便要收回眸光,却与一双深眸对上。
却是明都督府大公子明琉。
顾云眠只当是巧合,很自然的收回视线,落了帘子。
“大哥,你在看什么?”
明媚不高兴的喊。
明琉回神:“没什么,进去吧。
你等会去后院找翟家小姐,不要再惹事。”
明媚十分不高兴,她本来还在禁足,若非听说好姐妹亲爹暴毙,她也不能出门。
看了眼远走的定北侯府马车,冷哼:“都定亲了还不安于室,到处乱跑,果然是狐媚子。”
“你嘀咕什么呢?”明琉睨了妹妹一眼。
明媚眼神一闪:“没什么啊。”
明琉打量妹妹一眼:“奔丧还涂口脂,显得你。”
一旁的明夫人刚下马车,闻言看了女儿一眼,也觉得不妥:“擦掉吧。”
明媚顿时气的不行,觉得大哥分明是故意的。
但天然对这亲哥有些惧意,什么也没敢再说。
顾云眠又去看了秦氏给自己的铺面,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
看见秦氏问及外面的事情,才知道,顾长远被召进了宫。
……
御书房内,夏帝看着手里的折子,眉头紧皱,仿佛有狂风暴雨正在酝酿。
凤翎御与顾长远站在一旁,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少许夏帝放下折子,拿起桌上一个册子再次翻看。
越看,眼神越发震怒。
好一会儿,抬眼看了看御书房内的几人:“这名单是从哪里所得?”
什么名单?
镇南侯被盯的莫名,左右看看,显然这话最后是问自己的。
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正承受丧子之痛,还没来得及办丧尸,就突然被叫进宫里来,心里也正忐忑。
夏帝盯了他一会儿,放下册子。
又拿起另外三封书信翻阅,因为之前折子上的内容已经做了铺垫,再看见这三封匿名书信时,夏帝也没有那么激动了。
但是心中怒火也仅限于没有再上升。
待看完信,气的直接将案上镇纸砸了出去。
“畜生!”
御书房内几个人连忙都微垂了身子劝解:“陛下息怒。”
夏帝好不容易压下怒火,冷冷看向镇南侯,将那份名单砸了过去:“镇南侯,这份名单,你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镇南侯下意识抱住了名单,战战兢兢的打开。
才看了一眼,就瞳孔一缩,慌忙抬头。
脸色也在一瞬间煞白……这、这、这是他丢失的那份名单。
可是,这怎么会在夏帝手里?
镇南侯又惊又惧,心里没底,根本不敢回答。
心里一番天人交战,正想怎么说,夏帝先开了口:“你只是交了名单,还是说你也参与了这其中的阴谋?
迫害了朕的那些红线下的忠臣良将?”
镇南侯吓得双腿发软,当即跌跪在地上:“圣上明鉴啊,臣不敢。”
交?
夏帝以为是他交的名单?
心底则是在飞快的想,是谁,是谁这么“好心”,说他送了名单来?
他现在是直接将辰王推出来,还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