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老宅内，傅砚洲刚从浴室内出来。
洗了澡之后，他的怒火稍稍熄灭了一些。
此时，手机响了起来。
他随手接起，里面立刻传来安溪软趴趴的声音。
“砚洲，之前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有点事，没空接。”
“那傅奶奶怎么样了？”
安溪的声音带着关切：“要不我明天买点东西，过来看看傅奶奶吧。”
傅砚洲从旁拿出一根烟，咬在了唇上，低头用打火机点燃：“不用，她想见姜云曦，今天见到了，已经好了不少。”
安溪沉默了下去，许久没说话。
傅砚洲正想开口，却听见一阵哽咽声。
“砚洲，你奶奶是不是也不喜欢我？你妈妈和妹妹都不喜欢我，现在你奶奶也不喜欢我……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哭得傅砚洲太阳穴有些疼。
“她们不喜欢就不喜欢，跟你交往的人是我。”
“所以……砚洲，你喜欢我的，是吗？”
傅砚洲刚想说“喜欢”，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便应了一声：“嗯。”
安溪的声音瞬间活泼起来：“砚洲，只要你喜欢我，其他的都无所谓的……”
就在此时，手机响了一下。
是程简的消息。
傅砚洲点开他发来的图片，眼神立刻冷了下来。
照片上，赫然是姜云曦和秦时妄。
二人坐在浪漫的法式餐厅内，相对而坐，不知是程简拍照的角度问题，还是餐厅的光线原因。
二人之间的气氛看起来很是暧昧。
安溪还在絮絮叨叨，傅砚洲无心听她说什么，敷衍了几句就挂了。
他有些烦躁地将烟摁灭，正想问问地址在哪，程简的消息又来了。
洲哥，你要不要过来啊，云曦好像真的要被秦时妄拐跑了！
傅砚洲又冷静了下来。
他扔过去一条消息。
关我屁事。
姜云曦跟谁在一起，跟他有什么关系？
另一边，程简看见这条消息，顿时大失所望。
两男争一女的修罗场是看不到了。
程简对面，跟他相亲的女人有些不满。
“程二少，你一晚上都没怎么正眼看我，究竟算是什么意思？”
“我忙着呢，你自己吃吧，无聊就玩会手机。”
女人成功被气走。
不远处，姜云曦跟秦时妄也吃得差不多了，秦时妄叫来服务生准备付账，却被姜云曦拦住了。
“今天你生日，这顿饭应该我请。”
她一脸的坚持，秦时妄也不跟她争了，就让她付了。
二人走出来，姜云曦上了车后，秦时妄却没急着上去。
“稍等一会儿。”
说着，他便起身，朝着车后面走去。
程简正坐在自己的保时捷内，准备当一次跟踪狂。
却突然见秦时妄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了。
他一惊，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秦时妄敲了敲他的车窗。
程简硬着头皮降下车窗，装出一个意外的表情。
“是你啊……好巧，你怎么也在这？”
秦时妄狭长的眸一敛，透出几分鄙夷。
“你演技这么烂，连你自己都骗不过，还想骗我？”
程简：“……”
秦时妄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手机拿来。”
“你要我手机干什么？”程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手机是我私人物品，你强行要的话是犯法的，信不信我报警！”
“不给是吧？”
“……我又没说不给。”
程简瞬间认怂。
小时候被秦时妄打进医院，导致他现在一见秦时妄动怒就发怵。
秦时妄拿他手机不算，还让他亲自解了手机密码。
程简屈辱地照做了。
秦时妄拿起手机，修长的食指划拉了两下，找到了他发给傅砚洲的那张照片。
“呵，我就说在那偷摸摸地拍照，原来是去通风报信了。”
程简低着头，揣测着秦时妄说这话，是不是要打他的前兆。
意外的，秦时妄直接将手机还给了他。
“干得不错。”
“？？？”
程简懵了。
之后见秦时妄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漂亮的桃花眼溢出几分不耐。
“加我。”
程简疑惑，但是又不敢问。
老老实实照做，之后见秦时妄将那张合照，发到了自己的上。
“没想到你看着蠢，倒是挺有做摄影师的天赋。”
程简拧眉。
他夸人怎么听着跟骂人一样？
秦时妄小臂搭在车窗边，温和道：“要是再有下次，我就不气了。”
“……不会了。”
秦时妄满意离开。
等人一走，程简立刻将车窗升起，开着保时捷飞快逃了。
跟见了鬼一样。
秦时妄回到宾利的驾驶座后，心情很好。
姜云曦忍不住问了一句。
“秦总，你笑什么？”
“今天我生日，心情好。”他打着方向盘，“我送你。”
将姜云曦送到租住的公寓后，已经快凌晨。
秦时妄开口道：“下周慈善晚宴的礼服，我已经找人定做好了，这是地址，明天我陪你去试试。”
姜云曦接过他手里的名片，发现是S城很有名的一家高定奢侈品店。
她知道这里。
以前余美珍的礼服经常在这边定做，每一件都是天价。
她接过：“好，那我先走了。”
下车后，姜云曦弯腰，刚准备走，又转过身。
“秦总，好像忘了跟你说句话。”
“嗯？”
“生日快乐。”
姜云曦露出一个笑意：“秦总，祝你生日快乐。”
她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弯弯的，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秦时妄觉得心房最柔软的地方，被什么撞了一下。
往年最不喜欢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等姜云曦离开后，秦时妄坐在车内，点燃了一根烟。
他拿出手机，将程简拍的那张照片反复放大翻看。
目光落在女人精致温柔的侧脸上，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