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张瑜捂着肚子,“饿了,你饿不饿,我去买点饭?”
迟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敲门声,扬声道,“请进。”
陆斯臣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袋。
他放在茶几上,说,“我让人送了吃的来,你们吃吧,我先回去了。”
迟欢微怔,“……谢谢。”
张瑜也道谢,“陆先生,今天您帮了大忙,麻烦您了,我替欢欢谢谢您。”
陆斯臣面色平平,“不用。”
他目光看向迟欢,“需要给你请护工吗?”
迟欢立马拒绝,“不用了,医生说我住院观察两天就好,不需要护工,我自己可以。”
张瑜也说,“没事,我留下陪着她。”
陆斯臣也没坚持,“好,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您太气了,”迟欢神色歉然,“我这一切都好,就是明天没法给瑶瑶安排脱敏治疗了。”
陆斯臣说,“没事,瑶瑶现在情况很稳定,不急。”
时间不早了,他没再打扰两人,很快离开。
回到橙园,他一进厅,就听到白嘉让的声音,“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打眼看去,只见白嘉让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舒坦得仿佛在自己家。
陆斯臣走过去,把外套随手往沙发靠背上一丢,不答反问,“这么晚还不回自己家,在这儿守株待兔?”
白嘉让“嘿”了声,“我刚帮你把小的哄睡着,你不夸我,反倒还挤兑我,感情淡了?”
陆斯臣懒得跟他贫嘴,“有事说事,没事走人,”
白嘉让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果然是淡了,你肯花时间在医院,陪你那位小医生,都不肯跟我多说两句话。”
这货消息灵通,跟在他身上安了监视器似的,陆斯臣一点都不意外。
他不吭声,白嘉让忍不住好奇。
“听说你把罗安安扣在局子里,还不让罗家保释,怎么,这么生气?”
一提罗安安,陆斯臣满脸不爽。
“她敢动我的人,我能让她出来?当我是死的?”
白嘉让“啧”了两声,“你的人?瞧你这护得紧的,你别是看上人家了吧?”
陆斯臣有点烦,“周叔也是我的人,我护着,就是我看上他了?”
白嘉让坐起身子,把酒杯往桌上一放,“你别偷换概念,这能是一回事?”
陆斯臣斜睨他,“有什么不同?”
他兀的想起在医院听到的那番话,长眸眯了眯。
“人家可比你有自知之明多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白嘉让却秒懂。
“不是吧,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都没多想?”
陆斯臣嗤了声,“只有你这恋爱脑才会多想,有功夫琢磨我,不如想想怎么追你的白月光吧,大晚上还赖在我这儿不走,看来是没进展?”
白嘉让眉心一蹙,“你这人怎么睚眦必报,逗你两句,就扎我心。”
陆斯臣不以为意,“你是第一天认识我?”
白嘉让一改方才玩笑的表情,沉默下来。
陆斯臣抿了抿唇,“真没进展?”
白嘉让往后靠,长叹一声,“好几天都没消息了,晚上忍不住给她发了条消息,她还没回。”
短暂的沉默后,陆斯臣说,“要么就猛追,要么就放弃,别整这么多愁善感,天底下又不是没女人了。”
白嘉让闭了闭眼,“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这俩字。”
陆斯臣回以轻嗤。
白嘉让听见了,他抬头,忽然对陆斯臣投去复杂的目光。
“你不也是一样?我不想放弃,是因为我暗恋她,你呢,这些年又为了什么?”
陆斯臣面色陡然变了几变,好看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白嘉让幽幽道,“不是有意扎你的心,但我是真不懂,你坚持找了这么久,图什么?当年她是为了钱,你家给了,还给了不少,钱货两讫的关系,没道理产生感情,总不能是你想负责吧?”
陆斯臣冷着脸起身,“你喝酒了,叫人送你回去,我睡了。”
白嘉让对他的反应见怪不怪。
这些年,只要一提起这个话题,陆斯臣就闭口不谈。
互相扎心这方面,他俩还真是足够默契。
陆斯臣回了房间,心情说不出的烦躁。
图什么?
他不是不想说,是自己也说不清。
过去那三个月,说他食髓知味也好,说他只是单纯好奇也罢,他忘不掉。
这份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没有丝毫的褪色,反而变得更加清晰。
没道理产生感情?的确没道理。
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感情还是责任。
但那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他就是要把人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