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温急速下降,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

    陆斯臣身形未动,可脸却蒙上一层阴霾,沉得能滴出水来。

    云秀一下子慌了。

    “少爷,您别听她瞎说,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儿,她就是为了给自己开脱,您可别被她骗了,我可是夫人派来帮忙照顾小小姐的,我在陆家兢兢业业十几年,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迟欢嗤笑,字字犀利。

    “在陆家做了十几年,就敢这么放肆,是陆家平日里对待佣人太过宽容,还是你仗着资历,倚老卖老?你说你是夫人派来的,难道说你这么做是夫人授意的?还是说,你仗着有夫人撑腰,就为所欲为,无法无天?”

    “你——”云秀横眉竖目,“谁允许你攀扯夫人的?你好大的胆子!”

    “少爷,您看她,根本就不把您和夫人,还有陆家放在眼里,话里话外都是不敬!她……”

    “你搞错了。”迟欢冷声打断她。

    “我对陆家,陆先生,乃至你口中的夫人,都十分尊重,我唯一不尊重的人是你。”

    若不是云秀的头发扎着,这会儿怕是要气得竖起来。

    迟欢,“你说我污蔑你,那你敢不敢让瑶瑶出面作证,一五一十地说说,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云秀面不改色,“我是夫人派来专门照顾小小姐的,这么多年从没出过任何一点差错。天地良心,我对待这几个孩子都跟自己的孩子一样,我难道会做害她的事情?”

    陆瑶不肯喝果蔬汁,那病就好不了,她用点强制手段有什么错?

    她都是为了她好啊!

    迟欢气笑了。

    “是啊,你不会害她。你只是把她当累赘,不喝就强灌,威逼利诱,是不是早就忘记了自己是个护工?她才是病人?”顿了顿,她略带讥讽,“你要是真觉得自己没错,为什么每次做这些,要躲在摄像头的死角?又为什么各种害我想赶我走,难道不是怕自己做的事被发现吗?”

    她不相信,因为孩子对花粉过敏,都要把花园铲平的人,会纵容一个吓人pua自己的女儿。

    陆斯臣神色冷峻,薄唇轻启,盯着云秀,“强灌?”

    云秀眼神一闪,慌了,“少爷,我是哄着小姐的。夫人最心疼小小姐,您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是!我对迟小姐态度是不太好,但那也是因为小少爷受伤了,我心疼,说话做事才失了分寸,并不是故意针对,公报私仇……”

    她想云淡风轻地把事情抹过去,迟欢偏不让。

    “是吗?昨晚你明明看到门松了,还故意推向我,分明就是想砸我,难道是我公报私仇,自己找伤讹你?!”想到淼淼不顾一切扑过来,迟欢就后怕的不行,深吸一口气道,“我不管你是谁身边的人,你蓄意谋杀,我都可以告你的。”

    云秀简直气得发疯。

    她咬着牙关,尖声反驳。

    “你还胡说!我哪知道那门会松动,那就是个意外!”

    迟欢背脊挺直,字字冷厉,“我昨天住的地方,走廊上刚好有监控,我是不是胡说,还是看监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