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已经确定杨巧虹多半就是这纸上所记载的了，李明启又怕自己的理解和纸上所记录的有差别。
毕竟，一个字理解有误，后面就会跟着出现错误。
“那个，汤大爷，我问个状况，你看这个人是不是这个病症。”
“小李，不必气。有什么问的你直接说就是了，若非有你，我怕是不死也没多少日子可活，当知无不言。”
看到汤石心存感激，情真意切，李明启不再犹豫，把杨巧虹几次与自己接触当中的表现说了一遍。
汤石却是转头看向自己的孙女，汤慧知道这是爷爷变相的在考自己。当即开口，“从你的描述分析，这人在受到体罚甚至痛楚感的时候，会出现亢奋，甚至......甚至......，症状是符合的。九成的可能性就是妄想癔症患者。”
毕竟是女孩子，当着自己的爷爷和李明启，没好意思开口说出那几个字。
确认了之后，李明启脑子里忽然想到如果真的是，那么自己是不是又找到了另一个让杨巧虹认可的事了。甚至还可以以此作为交换条件，只是从汤家爷孙的描述中，这样的病症第一是治疗方法可能有些蹊跷，而且病患不一定认为这就是病症。
因为并不影响他日常的任何正常生活，不过他还是决定一试。
可是当他提出让汤慧把后面治疗的译成现代语言的时候，汤慧的脸却泛红了。
汤石在这个时候却忽然站了起来说道，“慧，我累了。我先去休息，你陪小李聊聊。”
“爷爷”汤慧带着羞涩的撒娇，然而老爷子却站了起来，示意他们都不用管，走进卧室，还关上了门。
这个动作无疑让李明启明白，这是让汤慧把怎么治疗告诉李明启。心中顿时有些感动，老人并没有藏私的想法，也或许是刚才自己说的话和今天晚上救了他的认可。
但不管怎么样，既然有机会，李明启当然不会放过。
正等着汤慧解说，谁知道汤慧却站起来对他招招手，“去我卧室，堂屋冷！”
不明所以的李明启跟着汤慧到了她的卧室。
很简单，没有城里姑娘那么复杂，比起郭小雨的布置更是差了不少。
很快汤慧在解释了治疗方法后，李明启终于知道前面那些是为什么原因了，也知道不是卧室暖和堂屋冷，而是避开不让汤老爷子听到。
怪不得老爷子要回避，也怪不得汤慧最开始有些扭捏，甚至直接拿出手抄的原文给他看了。
针灸那些不用说，害羞有个限度，医者无男女。但因为杨巧虹的臆想症是来自“性”方面，所以配合的治疗手段就不那么好解释。
“这个真的有效果？”
“根据病患得病的程度和时间，效果一定是有的，痊愈也能行。”汤慧在说完之后，眼睛瞥向一边，“李哥，如果你想学，我教你！”
“针灸我怕是一时半会学不会的。”李明启有些不好意思。“你要是方便，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你来治疗。”
“可是，后面的我没办法啊！”汤慧脸红到脖子上了。
“我来。”李明启一点没有犹豫。
“那我试试吧！”汤慧点头答应。
两人留下了联系方式，李明启看看时间也要到凌晨了，赶紧告辞。
回到家里，郭小雨正在熟睡之中没有惊醒。
洗了澡，换了衣服，李明启就在厅思考着怎么开始下一步的事。
一直到郭小雨醒来，吃完早餐到了乡政府上班。
果然在周一的例行乡委会议上，陈文熙再次询问李明启的大坝修缮方案进行得这么样了。
“书记，我觉得还是要先联系勘测公司或者承接的企业，我一个人完不成。”
邓恒达看了看陈文熙同意了李明启的提议，但对于在枯水期结束之前完成对大坝修缮的要求却是一点也没有退让。
按照流程，李明启写了申请，邓恒达签了同意，挂上了相关的网站，算是公开招标了。
下午的时候，李明启还在想是主动给杨巧虹打电话告知还是给赖敏说，杨巧虹的人就到了大普乡政府。
同行的还有一个是主管安监工作的副县长高天亮，这是一个文质彬彬模样的中年。
几个领导在书记办公室沟通。
一个小时之后，李明启被叫了过去。高天亮仔细的询问了关于修缮大坝的事，李明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也就实话实说，包括了资金问题。
旁边杨巧虹还是一身宽松的服装，还是一脸平和、淡然的表情。
高天亮询问完之后，当即表态，要李明启抓紧落实，今年的主要工作就是不能让渗漏的事件再次发生。
主管副县长把工作内容定了性，李明启才松了一口气，至于修缮大坝的完工期限，却并没有规定时间，只说要持续的跟进完善。
李明启看向陈文熙和邓恒达，两人的脸色显然有些不好看。
杨巧虹依然还是神情不变，只不过看李明启偷瞄过来的眼神，微不可查的嘴角上扬了一点。
看得李明启有种是不是自己在这件事上，冲动的去找赖敏，做的有些过于小心了？
工作安排完之后，李明启从办公室出来，刚走到门外，杨巧虹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李明启说道，“小李，明天下午到县纪委来一趟，代明亮的事虽然查清了，但有些资料还需要补充一下。”
李明启点头答应下来。
回到办公室，李明启松了一口气，至少时间上没有给自己限定，缓和的机会就多了一些。
高天亮和杨巧虹离开之后，李明启又被邓恒达叫到了乡长办公室。
“小李，县里面这次放宽时间限制。我和书记可是费了不少的口舌，你要珍惜这个机会。其他安监的事，你有空带带小郭，她脑子灵，反应快。也能帮你分担一些，你的主要工作要放在修缮大坝这件事上。”
李明启心里一阵冷笑，早上的例会还装模作样的说是县里要求的，下午高天亮来了改了时间要求就变成他们主动和县申请宽限了，做人还能做到这个程度，都把人当傻子来看了。
“邓乡长，谢谢你们的好意。乡里的资金应该能调得过来了吧！”
“中午我抽空问了一下，如果按照高县长所说的时间，应该是没问题。如果有企业来承接，只要资质和信誉没问题。剩下的事就是要认真完成了。”
这个话，听起来似乎一切都不是问题了。可这才刚开始，到底路有多难，他清楚。
“乡里有合适的企业选择吗？”李明启追问了一句。
邓恒达却是脸色一寒，正色道，“既然是公开招标，那就看公开招标的结果，不要搞那些莫名其妙的内定。”
这些话李明启怎么敢相信，不过他等的也就是邓恒达的这句话，这样一来洪河公司才能名正言顺的进入流程，也是最稳妥的。
回到办公室，他还是给赖敏发了个消息，“表哥，大坝修缮的招标已经上网。”
不一会儿，他就收到回信：好。
赖敏的干脆，让他暂时先放下心来。
第二天杨巧虹没有等到李明启出发，就发了一个地址给他：五点，兰竹苑。
看到这个消息，李明启心一下就慌了起来。马上关了办公室门，拨打陈凤姬的电话，显示关机，又赶紧拨打何赛的电话，刚一响铃马上就接通。
“明启，我正想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何赛接到电话有些意外，“我和陈姐......”
“先等等。陈姐和你在一起没有？”李明启打断她的话，急急的问道。
何赛把电话递给陈凤姬，李明启询问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也是运气好，她们正在换手机卡，再晚一秒，何赛也要关机换卡了。
得知房子已经卖了，两人正在营业厅换手机卡，屋里要带走的东西都已经装上车，回去就上车直接去东源市了。
“不要耽误，回去马上就走，也先不要和我联系。等你们一切都安稳了再告诉我，新号码最好也别用自己的名字。”李明启交待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看看时间，差一点四点，李明启这才又开着他的捷达车去了县城。
等到五点，杨巧虹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告诉他楼栋和楼层房间号，李明启的心蹦蹦直跳，还真的是陈凤姬原来住的那套房子。
敲门的时候，他的心都还在狂跳不止。
开门的是杨巧虹，她的衣服已经换了一身，穿的是宽松的风衣，松松的腰带就是一个装饰，风衣下是长裤和平跟皮鞋，完全看不出身材。
但屋里除了她就没别的人。
李明启松了一口气。这个时间可真是惊险！
“杨书记，叫我到这里什么意思？”李明启故作不知的问道。
“拿着”杨巧虹的手一扬，一串钥匙飞向李明启，“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了。”
随后指着厅餐桌上的一个文件袋，“这里面是购房合同和身份证，你要是想换成你的名字，直接去办理就是了，里面有委托办理协议。办完把身份证扔了！”
李明启有些紧张的问道，“你买的？”
“你不是把钱留下了吗？我就干脆给你用了，昨天算是把事给你办了一小半了。怎么谢我？”
杨巧虹没有说送李明启房子让他谢，而是说高天亮到大普乡没有要求修缮时间的事，让李明启有些措手不及。
而接下来，杨巧虹松开了风衣的腰带，外面所有的伪装扔在了餐桌边的椅背上，里面是一身连体的蕾丝套装，从胸口到小腿，闪着异样的光芒，眼神迷蒙的盯着李明启。
要怎么感谢！这还用说吗？
李明启看着旁边放着的风衣，走了过去。
抓起风衣，抽出那根作为装饰的腰带，把上面的金属件取了下来。
在手里来回对折了一下，双手握住两边，一收一拉，发出“啪”的声响。
“这样的感谢够吗？”
“嗯”杨巧虹微微的笑了起来，“真是个贴心的宝儿！我没看错人！”
伸出手来拉着李明启就向里间走去。
里间卧室的床上什么都没有，可是床垫还在。
不久前，李明启还躺在这张床上，被何赛和陈凤姬一前一后夹在中间一动也不敢动。
虽然物是人非，但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刚发生的。
心里的伤感和眼前趴在床上高高翘起的黑亮半圆，一股不明的怒火，从他挥舞出手中风衣的腰带上传递了出去。
“啪！”
“嗯......”
“啪！”
“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