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呐,玉泽未必会来。”
张瓷冷不丁地说出这话,苏静娴则问道:“师姐,你们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哎呀,的确有,也和你有关系,但和你说了,凭你现在的状态能做什么呢,倒不如安安心心和师姐待在这里。”张瓷说。
“难道一点风都不能给我透么?”
“不能。”
这就牵扯到天机不可泄露了。
不止是白玉京,现在连天外天都知道,苏静娴是沈玉泽唯一的软肋,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这宝贝媳妇放在天师府。
与她实话实说,只会让她满心担忧。
苏静娴满心担忧,呢喃道:“早知如此,就不该缠着他生崽……”
“啊?”
张瓷有些诧异:“我还以为是玉泽让你生的呢,结果是你啊?”
“我……我不是怕他出了意外,到时候连个念想都没有……”
苏静娴的面色上,羞赧与无奈交织。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能待在天师府不给自家夫君添乱就好。
张瓷微微点头:“可以理解,自从天竺之战过后,他又以肉身去了一趟白玉京,这两场激战下来,他们对玉泽已经算是了如指掌,以后就是要么他们整死玉泽,要么玉泽整死他们。”
“白玉京的仙人和飞升者,尚且还算不难对付,飞升者良莠不齐,我们人间武神爆个种还是能杀。”
“天外天……就真难对付,他们原本是洞天福地的各类修行者,手段神通千奇百怪,而且大多不会受到绝地天通的影响,他们是还没找到进入这座人间的方法,要不然早就来了。”
苏静娴则是在估算着日子。
还有,八个半月,肚子里的孩子就能落地,到时就不必怎么担忧了。
张瓷见她这副模样,宽慰道:“师弟媳妇,以后的事情暂且不论,但这一次基本上是十拿九稳,前提是你别出事。”
“师姐,你放心,我不会离开天门峰半步。”
苏静娴耐得住性子。
当然,也有一个前提,是沈玉泽别出事。
张瓷也不敢贸然离开天师府,有自己在此坐镇,不管是白玉京还是天外天,都休想染指天门峰一寸。
至于沈玉泽那边。
让白玉京之主,给他当白玉京的“内奸”,自然是不会再出现什么太大问题。
只是接下来他打算如何做,确实令人好奇。
张瓷试着占卜了一下,结果发现牵扯到的因果和气数太大,已经远远超过任何卦术能够占卜的范畴。
思绪间,苏静娴重新走到那群小道士们身前,继续细致地教着他们剑法。
如今所教的剑法差不多了。
苏静娴便拿起菩提剑,打算教他们剑道进阶的法子。
张瓷忽然走近,说道:“师弟媳妇,把菩提剑借我一用。”
“好。”
苏静娴想都没想,便把剑递给了张瓷。
这把菩提剑,本就是天师府道剑,曾经有过几位天师用来斩妖除魔,但难以发挥“菩提”本身的剑道气数,张瓷自己的心性与菩提也不算太过契合。
反倒是苏静娴,拿到菩提剑过后,剑道造诣肉眼可见的增长。
张瓷玉指拂过剑锋。
剑锋之上的寒光与眼眸中的寒光交相辉映。
霎时间,杀意万千。
嘴里也在说着一些言语。
“小的们,最近这几天,不用上天门峰练剑了。”
小道士们闻听此言,如获大赦。
苏静娴却是疑惑道:“师姐,他们不是练得好好的嘛,怎么不让练了?”
“就这几天而已,我估摸着会有不速之到来。”张瓷说。
“不速之?谁?”
“大概会很难对付,所以你的活动范围暂且又要缩小一些了,就在道观里边待着,没人能伤你。”
“好。”
苏静娴神情凝重,随即便回到了那座小道观中,先是给祖师像上了香,凝重的神情也变得虔诚起来。
“愿祖师护佑我夫君此次平安。”
……
镐京,皇城。
小蝶叩响上书房的门,轻声道:“陛下,真武山掌教苏申义求见。”
“让他去御花园等着。”沈玉泽说。
“是。”
沈玉泽随后亲自抱着一摞批阅好的奏折,而那完颜灵则继续埋头苦干。
并且,此时此刻的怨气,比起简幽幽来说是丝毫不差。
沈玉泽笑眯眯道:“你不是觉得待在这里无聊嘛,我给你找了点事情做,你还这么看着我?”
“沈玉泽!你死去吧你!”完颜灵直接骂道。
这能不骂吗?
把自己带过来,不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嘿!还成了他沈玉泽的秉笔太监了,帮着他处理六部的破事。
主要是海端辞官,沈玉泽并未挽留。
原本归属上书房的诸多事务,自然而然就被分到了上书房,沈玉泽自己又懒得动弹,时不时地过来叮嘱几句,就把自己逼着给他批阅奏折!
纯纯王八蛋!
沈玉泽笑盈盈地走出上书房,将批好的奏折先送到内阁的文华阁,让赵良按照上边的办。
赵良苦涩道:“陛下,您要不还是发一道旨意,把海首辅给召回来吧,少了他,内阁以及朝廷各级衙门压力倍增。”
“朕看你是舒服日子过惯了,没了海端就活不下去是吧,你迟早得接过首辅交椅,别什么事都指着他。”
沈玉泽的语气很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赵良诚惶诚恐道:“是……陛下说的对,臣不会让陛下有半点失望!”
“除了朝廷内部,外部的事情也要看好,有什么事让小蝶传达,最近任何人都不得直接靠近上书房。”
沈玉泽嘱咐了一句,便离开了文华阁。
来到御花园后,苏申义正在一处凉亭中正襟危坐。
沈玉泽调侃道:“苏掌教,怎么看起来紧张兮兮的呢?”
“姐夫,那个……我姐让你去一趟天师府……”苏申义弱弱道。
“我前几天才去过,还去干嘛?”
“你们俩是不是吵架啦?”
沈玉泽摇了摇头,苏申义便疑惑道:“那为何她在天师府不肯回来?”
“你管那么多干啥,你来的也正好,这次就别走了,过一阵子跟我去干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