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有了太后允准,皇帝沈玉卿也就不必过于担心。
现在朝中风声鹤唳,主要便是一件事情。
沈玉泽一声令下,把萧家长子萧茂革职,并且发往镇抚司大狱。
那地方,但凡是在朝中任职的官吏,皆是闻风丧胆。
只要进了门,不死也得被剐掉层皮!
身为皇帝的沈玉卿,起初在得知此事过后,感觉到无比震惊,自己的好弟弟沈玉泽,在面对萧家人的时候,竟然硬了一回!
不对……
是硬气了一回!
以前当了那么多年的舔狗,做兄长的都觉得丢人。
现在可好,能给人这么大一个惊喜!
为了此事,萧炀到处奔走,想要把儿子萧茂给救出来,但是有着誉王府的王令。
如果没有沈玉泽开口,就连刑部都不敢放人。
这天傍晚,萧炀耷拉着脑袋从礼部返回家中,萧兰在院中急的来回踱步。
“父亲,兄长现在怎么样了?”
萧炀哀叹道:“唉……怕是凶多吉少。”
一听这话,萧兰的双眸顿时红润起来,泪水直在眼眶打转,任人看了都觉得楚楚可怜。
也不怪沈玉泽的原主,能对她那么痴迷。
萧兰银牙紧咬,眸中的悲切又转变成了愤恨。
“沈玉泽……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想让我心甘情愿嫁给他不成,就拿兄长的性命来要挟!”
“简直阴险至极!”
萧炀瞳孔之中亦是聚集着阴狠神色。
“为父让你好好吊着沈玉泽,你倒好直接玩脱了,反倒还把你兄长给害了!”
这番言语的语气当中,有着明显对萧兰的斥责。
她朱唇微张,祈求辩解。
自己心底根本不喜欢沈玉泽,态度一直都是在若即若离。
沈玉泽先前倒是还愿意上赶着,现在却用这种卑劣手段逼迫自己就范!
可想到兄长正在狱中受苦受难,萧兰的心脏就一阵阵刺痛。
萧炀几乎动用了在朝堂中的所有人脉。
答复都格外的统一。
要想救出萧茂,除非沈玉泽松口,否则绝无可能。
而且,再过一阵,刑部就要呈上秋后问斩的名单,到时候把萧茂的名字加上去,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萧炀也是认为,沈玉泽无非是想逼自己女儿向他妥协。
“兰儿,实在不行,你就去誉王府认个错吧。”
“而且为父在朝中听到了一个消息。”
“陛下和太后,正在为誉王寻找其他家的姑娘,你要是再不抓紧时间,你兄长可就真没命了!”
萧兰心中委屈的很,泪珠啪嗒嗒地从脸颊滚落,哽咽道:“爹……女儿和你说过不止一次,女儿的心上人不是沈玉泽!”
“那是谁!”萧炀突然厉声质问。
“二皇子,沈玉尘。”
轰隆……
这句话,对于萧炀来说,无异于是一道晴天霹雳,但同时也带来了惊喜。
“女儿!那你和二皇子之间,现在到了何种程度了?”
谈及此事,萧兰略显羞涩,声若细蚊道:“互有好感而已。”
“二皇子身上有着不少战功,他在朝中的地位,可比誉王要强的多。”
“这样,你赶紧去见一趟二皇子,让他出面救救你兄长!”
萧炀眼下却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萧兰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怯生生道:“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既然互有情愫,那就得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为父和你兄长的前途,可就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在萧炀眼里,二皇子沈玉泽,对萧家来说是个更好的选择。
皇室诸多子嗣,唯独二皇子在武道上造诣最高,又亲自在边疆领兵打过几场大仗,从未有过败绩。
那位誉王沈玉泽……
在臣子当中,实在没有什么太好的评价,说难听点与酒囊饭袋无异。
萧兰似乎下定决心,把自己精心捯饬了一番,在几位侍女的陪同下,来到二皇子沈玉尘的府邸。
由于出身问题,二皇子沈玉尘的穆王府,只能用“穷酸”二字来形容。
与誉王府,根本没得比。
就算是仆人,也只有寥寥几个。
这些代表不了什么,除去身为皇帝的沈玉卿外,最具权势的皇子便是他了。
见到萧兰到来,沈玉尘目露柔情,轻声问道:“兰儿,你怎么来了?”
“殿下,民女有一事相求,还望您能够答应。”
萧兰开口时,那副娇滴滴委屈屈的模样,确实能惹得不少男人心疼。
沈玉尘也不例外。
二人本就有着旧情,但在萧兰道明缘由过后,他却显现出了为难。
“你也知道,萧茂被下狱,是因为他在誉王府大放厥词,我也难救的很啊。”
“不如这样,你就先对我那三弟妥协一次吧。”
“估计只要你答应嫁进誉王府,他肯定就会放了你的兄长。”
萧兰闻言,愣在原地,回过神来后忍着泪水说道:“殿下,你不是答应过我,说一定会娶我的吗!”
“我是答应过你,但现在情势有变,而且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记在心里。”
“沈玉泽,他也的确是我的弟弟,但我们却不是一母同胞。”
“我劝你嫁过去,不是要舍弃你,明白了吗?”
萧兰并不蠢。
她领会到了沈玉尘的意思。
嫁进誉王府,监视沈玉泽!
萧兰的心里本来还在犹豫,沈玉尘忽然张开怀抱,把她搂入怀中。
“兰儿,我已是走入穷途末路,如果连你都不帮我的话,我可真就成了孤家寡人。”
“其实让你嫁进誉王府,我的心又何尝不是痛如刀绞!”
“若非情势逼迫,我也不愿意你离开我啊!”
这一声声的悲切言语,让萧兰对沈玉尘无比心疼:“殿下,你放心,为了你,为了兄长,大不了我就向沈玉泽低头一次,稍后便回去和父亲商议,把我重新带到太后面前!”
得到萧兰的答复。
几乎是转瞬之间,沈玉尘眸中的那些复杂情感消失殆尽。
在他心里,萧兰仅仅是一颗随意摆弄的棋子而已。
可想起母亲在后宫惨死的模样,想起大皇兄对自己的猜忌。
不得不这样做!
成大事者,又岂能被儿女情长所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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