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晳周岁礼结束后,因为边疆地区平定,如今大清更加稳定。
康熙特意派遣官员去祭祀天地、宗庙、帝王的陵墓,以及先圣孔子。
九月份下旨,定下明年六月份,八阿哥胤禩与郭络罗氏大婚。
让礼部和内务府的人,准备八阿哥的大婚事宜。
并且安排好九十两位阿哥,出宫建府事宜。
在康熙下达两位阿哥出宫建府的旨意后,钮祜禄·法喀第一时间就向康熙递了折子。
因放心不下侄子,所以他请旨到十阿哥府上,担任长史一职。
(长史,秩正三品。设于亲王府、郡王府,及配给世子、长子;掌总府中的政令,率僚属以各供府事。)
虽然如今胤俄还未有爵位,但康熙看在法喀也是关心胤俄,而且主动上折子请任,加之胤俄有亲舅舅的照顾,他也放心,所以就应下了法喀的请求。
(历史上任康熙第十子敦郡王府长史的钮祜禄·尹德,但前面尹德承袭了公爵位,所以橙子将法喀安排给胤俄做长史,毕竟舅舅心疼大外甥,合理!)
十月份,皇上下令让皇族宗室,以及满族的各位儒生参加乡试、会试。
而婉瑜的弟弟石牧瑾,便是此次参考的学子之一。
婉瑜当即让人送了不少保暖又果腹的食物送去了瓜尔佳宅。
尤其是当初研发的方便面,如今是各大参考学子的心中首选。
天气寒冷的时候,手都冻得拿笔都没什么劲儿,谁不愿意吃口热乎饭呢?
胤礽作为姐夫,也送了一些往年比较优秀的考卷答题回去,让这个妻弟多学学前人的经验。
结果很是让人满意,石牧瑾不仅通过了,而且名次还在前列。
十一月初三,恪靖公主大婚。
九阿哥胤禟不管从母族血脉,还是父族来说,都是与恪靖公主关系最为亲密的姐弟。
所以此次送嫁恪靖公主去蒙古,胤禟去向汗阿玛请旨同去,有胤礽在一旁说好话,康熙便准了。
婉瑜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去的送嫁队伍,听到身边传来的郭贵人的哭声,以及宜妃的小声安慰,心中庆幸还好自己的丰生额是个小阿哥。
近些日子,胤礽在乾清宫陪汗阿玛批阅奏折的时候,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尤其是想到最近汗阿玛在朝堂上,时常训斥索额图,甚至有言官在朝堂上直言进谏,索额图的各项罪证。
胤礽皱眉,‘难道是汗阿玛对索额图不满了?’
胤礽觉得很不对劲!
若汗阿玛真对索额图不满,不会直接将他官复原职。
他心中一紧,‘难道索额图做了什么,让汗阿玛不喜的事情?’
他突然想到之前听道索额图的心声,好圣孙!
再想到近些日子,汗阿玛对自己似有若无的玩笑试探,他心中闪过不好的念头。
胤礽的脸当即黑沉了下来!
他明明告诫过索额图,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他竟然敢违背自己的命令!
为了确认自己的心中所想,胤礽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在康熙平日里午休的时候,去乾清宫找上了梁九功。
“谙达,汗阿玛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
“还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孤感觉汗阿玛这些日子,面色好像不是很好,孤实在是担心汗阿玛的身子。”
“原本孤是想亲自问汗阿玛的,但又担心汗阿玛不愿意让孤担心,而闭口不谈。”
“所以只好来麻烦谙达了。”
看着太子爷满脸的担忧和诚恳,梁九功想到最近万岁爷那几份连续上奏的折子,并没有选择说出实情。
毕竟他的主子是皇帝,而不是太子。
对不住了,太子殿下,奴才也不能向你透露消息。
毕竟关乎前朝的大事,万岁爷有意隐瞒,奴才也不能违逆。
实在是索中堂太过大胆又执拗,请封折子竟是一封接着一封往乾清宫递。
唉~万岁爷都已经留中不发了,他还无所顾忌,不怪万岁爷恼怒。
梁九功弓着身子,小心说道:“许是年关将至,万岁爷处理的政务越发的多了,所以休息不足导致的。”
“太子殿下放心,院使大人时常为万岁爷诊脉,万岁爷的身子是无碍的。”
“只要忙过这段日子,好好休息一段时日,万岁爷就会即刻恢复了。”
胤礽得知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也不再纠缠。
他给了梁九功一锭银元宝。
“谙达照顾汗阿玛辛苦,麻烦谙达以后多注意着些汗阿玛的身子。”
“若是汗阿玛有哪里不适,务必尽早让院使来给汗阿玛看诊,千万耽搁不得。”
梁九功接过银元宝,笑眯眯的应下了。
“哎,殿下放心。”
待送走太子后,梁九功回到乾清宫继续伺候。
康熙午休结束,伸开双臂由着宫人伺候他穿衣。
瞥了他一眼,声音不带任何情绪的问道。
“保成找你何事?”
梁九功弓着身子,陪笑着说道。
“启禀万岁爷,太子殿下见万岁爷近些日子,气色不如往常,担心万岁爷的身子,所以向奴才打听来着。”
随即他将自己与太子的对话,一一复述给康熙,果然就瞧见康熙脸上,已和缓了神色,满是满意的神情,语气也温和不少。
“保成就是太过大惊小怪。”
梁九功:“太子爷这是孝顺,担心万岁爷呢。”
康熙:“保成确实是最孝顺不过的了。”
随即康熙幽幽地说了一句,“不过总有奸人想要带坏朕的保成,离间朕与保成的父子之情啊。”
“梁九功,你说这奸人,朕要如何处理?”
梁九功心中一惊,呼吸都轻了少,更加小心的应答道。
“皇上与太子殿下父子情深,怕是小人嫉恨才会如此。”
“不过也正是因为皇上与太子殿下父子情深,小人算计必不会成真!”
至于如何处理,那可是权倾朝野的索中堂,可不是自己一个阉人能议论的。
康熙不意外梁九功的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冷冷的应了一声。
“嗯。”
这边胤礽离开乾清宫后,虽然脸上并未露出任何神情,但却抿唇一言不发,大跨步的不停往毓庆宫方向走。
张锡提着心,知道主子这是被气很了。
太子殿下这是在乾清宫受气了?
回到毓庆宫后,胤礽气压低沉的坐在书房。
“张锡,给孤查!”
张锡躬身等候主子的吩咐。
胤礽继续道:“去给孤查,最近索额图给万岁爷递了哪些折子?”
他眼中寒芒闪动,面上的怒气即将喷薄而出。
“若是查不出来,直接派人去赫舍里宅,亲自去问索中堂大人,他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在张锡离开后,胤礽没忍住摔了杯子。
好!
当真是好得很!
孤在汗阿玛面前小心翼翼的装乖儿子,表现得人畜无害,降低汗阿玛的防备忌惮,你却在背地里扯孤后腿!
差点让孤的一番谋算,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