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你别血口喷人。”海依依三哥怒目圆睁。
心中既委屈又慌张,渔苗这会儿也看不出这人到底有没有撒谎。
这人可不是什么好鸟!
海依依这会儿撞破了额头,人也晕过去了。
陈捕头怕出事,赶紧让一个大夫过去给她把脉看伤。
大夫看过之后赶紧给她包扎了一下,而后说只是外伤,没什么大碍。
众人松了一口气,要是在这里死了人,那渔家人是真的没法交代了。
陈捕头不想闹出更大事端,就让衙役把海依依带走。
并且还告知海依依的两个兄长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两人直接呆愣在场,不知道如何是好。
当知道他们爹都晕过去了,娘又只知道哭泣,这会儿两人顿时都懵了,感觉天都塌了。
他们现在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找大哥,直接就冲去了县城找海永诚。
衙役都走了,那些大夫自然也一起回了县城,村民们看着没什么热闹可看自然也都散了。
渔苗开始收拾那些死了的鸡。
这些鸡都是被毒死的,所以肯定不能吃,为了以防有人不怕死偷偷捡去吃,渔苗趁着傍晚的时候去后山挖了个大坑,把这些毒鸡埋了。
渔苗这会儿心情十分复杂,没想到海依依竟然对她的仇恨如此之深。
她自认为这么久以来她没做什么对不起海依依的事情,一直都是海依依在找茬,三番两次不计后果针对她,没想到这次更是想要她的命。
她之前也问过陈捕头,按照海依依这样的情况,她肯定要判重刑,杀人未遂,肯定是要坐牢的,能保住这条命就不错了。
解决了这个心头大患,渔苗心中有一丝安心,又有点不是滋味,毕竟她从来没想过要去害人,而别人却想要害死她。
方桂英更是吓得差点又有点神志不清,毕竟之前看到海依依冲过去想杀她闺女的时候,她都打算冲过去替闺女挡那一刀。
没想到闺女的身手竟然那么好,竟然能躲过,真是谢天谢地。
幸好闺女还活着,万幸啊,否则她这当娘的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到下午全村男女老少都知道了这事儿,大家议论纷纷,更有甚者惊动了隔壁村人。
经过一整晚的发酵,这件事在村里村外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众人无不唏嘘感叹,谁都未曾料到海依依竟会做出这般不知轻重的事情。
第二天便是衙门审讯之日。
渔家村的村民几乎倾巢而出,大家都极为关注此事,尤其是海村长一家,天还未亮就早早来到衙门口等候。
就连海村长此刻也眼眶泛红,伫立在衙门门口等待,一夜不见,好似老了十岁。
一同前来的,还有海依依的大哥、二哥、三哥及其嫂子们,一大家子人齐聚于此。
渔家的人自然也都来了,渔德厚、渔成洲一大早便赶着牛车抵达县里,这会儿也站在衙门口等着。
看见海村长一家还呸了几口,骂他们恶毒。
渔苗对此事同样格外上心,清晨便赶到了县里,寻到陈捕头,想多问问情况,她不想再有什么变故。
陈捕头也将今日要做之事提前告知于她。
毕竟昨日铁证如山,众多村民、大夫们亲眼所见,海依依想要狡辩亦是无济于事,此事已然确凿无疑。
海依依被衙役押解着走上衙堂,她心中满是愤恨。
看到家里人,她这会儿有点后悔了。大哥早已告诫过她切勿轻举妄动,怎奈她行事过于急躁,犯下这等弥天大错。
即便有心置对方于死地,也不该留下把柄,她只怪自己不够狠,没能一次性杀死渔苗,闹的如今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还让家里人为她担心。
海依依的大哥海永诚此刻满心忧虑,本想托关系与县太爷通融一番,却未能见县太爷一面。
海村长瞧见渔苗前来,愈发悲戚,径直朝着渔苗跪了下去,恳请渔苗及渔家人饶恕海依依这一回,发誓定会严加管教,将她送往远方,永不再让她回来。
渔苗并未答应冷漠以对,平静地问道:“倘若换作是我这般陷害您的闺女,意图谋害甚至拿匕首去刺杀她,您会原谅我吗?”
言罢,未等海村长回应便转身离去。
她深知不必等待答复,结果已然明了。
人心皆是肉长,而人亦难免偏心,总会偏向于自身利益相关之人,偏向所谓的自己人。
于海村长而言,她不过是个外人,而海依依却是他亲闺女。
所以答案不言而喻,她也无意等待海村长的回应,因为换做任何人,此问都难有善解,毕竟不是谁都能做到大义灭亲的壮举。
若说能原谅,那必然是违心之言。
待县太爷驾临,衙役齐声高呼“威武”之后,审讯正式拉开帷幕。
昨日随馒头前去搜查的村民以及那几位大夫,皆被传唤为证人。
虽说村民们之前并不太情愿作证,但此刻也只能从命。毕竟他们亲眼所见,即便他们不出面,馒头和豆浆二人亦可作证,结局并无二致。
他们又何苦得罪渔苗呢?
毕竟村民们都知晓渔苗买了大船发了财,日后指望着能从渔苗处分得些许利益之人不在少数,自然不敢轻易得罪。
权衡利弊之后,他们甘愿作证,即便因此得罪村长也实属无奈之举。
毕竟得罪村长,村长都已年迈,而渔苗还年轻啊,未来之路光明,一片坦途。
渔苗又是受害者,村民们多有同情,理应站在受害者一方,对作恶的海依依予以指正,此乃理所应当的事情。
若将海依依放回村中,日后他们恐怕也没有安稳日子过。
毕竟他们可是参与了搜查她房间之人,故而那几位证人心中毫无怨言,甚至恨不得将海依依绳之以法,作证自然是毫不犹豫。
他们都怕海依依,甚至是海家人的报复。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县太爷目光直视堂下,开口问道。
师爷呈上状纸,县太爷阅毕,猛地一拍惊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