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真的有些生气了。
陆知意眨了眨眼睛,知道自己玩过火了,黑暗里与他直视。
“那你会吗?”
华尧喉结滚了下,没说话。
陆知意就继续:“华总别忘了,你可是我爹最得意的学生,有礼貌,有教养,不能做违法犯罪的事哦。”
华尧彻底说不出话。
窗外的光线扫过她的脸,他明显捕捉到她眼底的一抹暗光。
有些坏,又有些故意。
华尧后知后觉,她是在报复他今天擅自砸钱,改剧本的自作主张。
他眯了眯眼,拆穿她的小把戏:“你是故意带我来这里,故意点了几盘生蚝,现在出气了?”
陆知意挑了挑眉:“还行吧。”
斗不过资本,还不能暗戳戳地斗吗?
不过,被戳穿的感觉还是很心虚,陆知意暗戳戳摸上车门把手,想要开溜。
下一秒,手腕突然被他拽住,男人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后脖颈,低头亲了上去。
淡淡的木质沉香扑面而来,卷席着他微烫的呼吸,一寸寸侵入她的鼻息,裹挟着无可拒绝的强势。
陆知意的心跳“砰”地炸开。
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在发麻,发僵,动也动不了。
她不动,男人就更肆无忌惮,直扣住她的脖子,探进她的唇齿中,连带着整张脸都烧得透彻。
陆知意僵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慌乱地抬手推他。
可是太重了,她越用力,他就越往下压。
那个吻就越深,越强势。
直到她通身上下都染上那股淡淡的木质沉香味道,直到她感觉快要窒息过去,华尧才缓缓松开了她。
黑暗中,两人鼻尖相抵,极尽暧昧。
“你……”陆知意气得发声,被他截断。
“强j我确实不会干,但你可以告我猥亵。”
华尧微微喘着气,直勾勾地盯着她,明明暗暗的光线里,他的眼神一片幽暗,连嗓音都哑了几分。
“对不住,吃了你的生蚝,没忍住。”
“从理性角度分析,你这是蓄意搞事,自食恶果,我能忍住只亲不做,已经是极大的克制了。”
“若你要告,我的律师也可以礼貌奉陪。”
陆知意瞳孔扩大,被他这番操作搞得无语至极。
她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男人怎么可以耍赖成这样?
区区两笼生蚝而已,他吃了,借机抱了亲了,还要得了便宜再卖乖,找律师和她对簿公堂?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差点被他气晕过去。
“华总,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要脸。”
华尧勾了勾唇角,眼底一抹精光闪过。
“在商界被骂的次数很多,在你这里,还是第一次。”
陆知意很无语。
商人、资本家果然都是最难搞的东西!
他的身躯还撑在她的上方,以一种极尽压迫的姿势与她相对,因为刚才的吻和她的挣扎,华尧的衣服歪歪扭扭,领口松了些,露出小片性感的锁骨。
他的胸膛起起伏伏,气息还幽幽喷在她的鼻尖。
那股木质沉香又压迫而来。
陆知意抬手给他推开,这一次用了十成的力道。
华尧没有上前,顺着她的力起了身,懒懒散散坐在她旁边,心情看上去还很不错。
正在这时,车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外面开始下雨了。
雨声打断了车里的氛围,消散了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陆知意扣住门把手,迅速拉开车门,语气挺不自然。
“雨下大了,我去叫摄像大哥上车。”
说完,不等华尧开口,她就一股脑地扎进了雨幕里,连头都没敢回。
华尧望着那抹仓惶匆促的身影,手指摸了下唇,低头轻笑。
商界法则第一条:对方挑衅,绝不手软。
能占到的便宜,绝不犹犹豫豫。
不一会儿,陆知意就带着摄像师跑回来了。
华尧已经自觉坐上主驾驶,作为节目嘉宾,又是他的官配对象,陆知意还要坐在副驾驶陪他,并且保证一起入画。
两人一路无话,车开到一半,陆知意下意识扫了眼他的腰部以下位置。
什么都看不清。
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她很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反应,刚才故意借题发挥,想引起她的负罪感,再理所当然地讨要补偿。
雨越下越大,等到达山脚下的时候,水已经漫过了半个车轮。
山坡上的雨水不断往下流,湍急又凶猛。
华尧踩了几次油门,车在山底晃了几下,不动了。
“怎么不走了?”陆知意等了半天没动静,忍不住问道。
“车坏了。”
“什么?”
华尧面色不改:“可能是发动机进水了。”
陆知意明显呆愣了,她下意识问道:“那怎么办?”
华尧解开安全带,眼角眉梢染着淡淡的兴味,他侧头,幽黑的眼神看向她。
“水太大了,车上不了山,山上的车也难下。”
“不然跟我在车里过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