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白眉头蹙了一下。
“怎么说？”
助理如实汇报：“是病理科的几个癌症病人闹起来了，说是自己没患癌，是在我们医院吃的药物致癌。”
“胡扯！”陆知白脱口而出，“药是治病的，什么时候成了要命的了？”
助理一脸为难：“他们还找来了不少记者直拍，准备的很充分，目的性很强。”
陆知白当然知道这是那些恶心的商战。
可群众不会在意商战，群众只会关注舆情处理结果。
总之，在细胞疗法上市之前，安和集团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时凛的心血将功亏一篑。
他拿出车钥匙，大步流星往外走，一边对助理吩咐。
“叫陈让来总部开会，你跟我去总院看看。”
助理有些担忧：“陆总，那边现在聚众闹事，警察已经过去了，您要不要先回避一下？”
“回避？”陆知白冷哼了一声，“回避等于自杀。”
安和的股票最近稳步上升，一旦发生负面影响，还跟癌症有关，势必会大跌一波，给人可趁之机。
越是这种关头，高层的及时出面越显得重要。
出了电梯，两人径直到了地下车库，陆知白拉开车门上去，一脚油门踩向总院。
刚到门口，就看到大厅里聚集了不少人。
其中有几个穿病服的患者，正情绪激动地对着记者的摄像头一顿控诉。
“我只是脖子上长了个包，之前吃药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癌症了，一定是你们医院有问题！”
“就是，我身体这么健康，绝对不会得癌症！”
“你们是不是拿病人当小白鼠，搞实验呢？”
“私立医院都是垃圾！”
人群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这么大的新闻，即便是造谣，也会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群众光是看到“私立医院”、“小白鼠”、“搞实验”、“患癌”这几个字眼，就会直接崩了。
陆知白阴沉沉的拨开人群，直接挤进去。
“说话要凭证据，不是信口胡说就能作为事实，我们已经报警立案，造谣者必须负刑事责任。”
“我都快死了，还负什么狗屁责任！”
患者们的情绪越发不稳定。
“都是你们医院害的，好好的人进来就变成癌症了，你们要偿命！”
“偿命、偿命！”
“安和医院害人性命！”
正闹着，外面传来了警笛声，警察迅速到了，拿着大喇叭疏散人群。
其中一个带头闹事的患者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变，突然掏出一瓶透明液体，对着人群大声嘶吼。
“安和医院害人，安和医院的药水集体致癌！”
他喊完，手上的药瓶用力一挥，液体喷溅式地朝人群泼去。
千钧一发之际，陆知白猛地扑过去，高大挺拔的身体堵住瓶口，将他扑倒在地。
液体喷溅出来，全部落在陆知白的身上、脸上、睫毛上、眼睛里。
他用身体挡住了那些未知液体。
“陆总！”
助理在后面惊恐大叫。
“别过来。”陆知白用力压着患者的四肢，闭上眼睛，冷静吩咐。
“疏散现场，戴口罩，穿隔离服，再来把他带进隔离无菌室。”
即便看不出那透明液体是什么，陆知白也猜到了。
集体致癌……那是什么未知的病毒？
一旦被他成功撒出去，整个大厅的人将会大面积感染。
到时候，整个安和集团恐怕顷刻间颠覆崩塌，再爬不起来。
“是，我这就去安排！”
助理慌忙地找警察疏散整个大厅，顷刻间开始大面积消毒，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换上了防护服，那名患者被强硬制服。
十分钟后，陆知白被送去了无菌室进行大量清洗创面。
整个医院都吓傻了。
院长更是瑟瑟发抖。
可他不能进去，只能隔着玻璃望着里面的情况，一颗心上上下下，只求别出什么意外。
陆知白坐在里面，正跟助理打电话。
“陆总，一切都处理好了，集团并没有受到舆情的太大影响。”
陆知白只有一个字：“好。”
他想了想，又说：“我的事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钟雪。”
“明白。”
整整冲洗了十几遍，甚至连眼睛都模糊了，陆知白这才让人停手。
由于一时半刻化验不出那些未知液体的成分，所以医院只能凭经验给他的眼睛用药。
他被隔离起来。
“陆总，眼睛需要休息，不能再看手机了，我们替您蒙上吧。”
陆知白怔了下，微微点了点头。
护士立即去拿无菌纱布。
在蒙纱布的最后一秒，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保，漫天飞舞的大雪里，他和钟雪的脑袋贴在一起，对着镜头笑。
雪花落在他们的头上，衣服上，眼睫上，像是白头。
他扣住手机，闭上了眼睛。
“蒙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