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几乎没回头。
来人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帅哥脸,桃花眼,四年了还是那个乱七八糟的卷毛头。
裴宿直接怼开他,把林默护在身后。
“默默,你没事吧,怎么好端端的进医院了,是不是跟这狗男人有关系?”
林默尴尬一咳:“昨晚下雨了,我只是旧伤复发,被送到医院打封闭针。”
裴宿一脸狐疑:“那他怎么也杵在这里,专门堵你来的?”
他早上跟沈榕儿通电话,只听到沈榕儿说林默住院了。
结果马不停蹄跑到医院,一眼就看到门口那辆破路虎。
他就猜到这老狐狸会在林默的病房。
林默偏头:“你问他。”
裴宿炯炯有神的目光瞪过去,简直要把时宴射穿。
时宴站在原地,慢条斯理地开口。
“送前妻来医院,再留下来照顾她一天,不算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裴宿冷笑,瞥他一眼:“你也知道她是你前妻?这个前妻是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时宴冷脸:“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外人插嘴。”
“外人?说得好!”裴宿指了指自己和林默,扬着下巴宣示主权,“现在我们两个是一伙儿的,你才是那个外人,明白吗?”
他往前一步,怼住时宴:“我们默默旧伤住院,有自己人照顾就够了,轮不到一个外人瞎掺和,尤其是……令、人、讨、厌的外人。”
两人四目相对。
空气里火花迸溅。
时宴凉凉地开腔:“裴宿,几年没搭理你,脾气越发嚣张了,小心后路难保,玩火自焚。”
“笑话,几年过去了,你不会还想把我送到缅北去吧?”裴宿高高挑眉,“那地方现在打仗呢,死的死抓的抓,都清缴了,干净得一批,你送一个试试啊?”
时宴:“……”
林默:“……”
这张嘴是真闲不住啊。
这时,蒲老先生的药方写好了,他轻轻一抖,放在桌上,不紧不慢地打招呼。
“我说怎么聒噪的不行,是裴小子啊。”
裴宿桃花眼一转,看清对面的人,一时激动指着他。
“你你你……您是那个隐退了的蒲老中医?我上次请了你好几次都请不着,你徒弟非要让我排号,我都排到一百多号了,您到底什么时候有空给我妈看看腿?”
裴宿激动的一连串输出。
裴妈妈两年前在专家的帮助下终于醒过来了。
只不过由于多年卧床的原因,小腿肌肉萎缩,走起路来很吃力。
裴宿因此没少花费功夫。
蒲老先生收好纸笔,看了一眼时宴,有意想撮合一番。
“巧了,我今天正好有空,你要是想插队,那就今天吧,听说你母亲最近来北城了,我正好顺路看看。”
裴宿意外:“现在?”
“对,就是现在。”
裴宿看了眼病房里的现状,有些犹豫:“可是我这会儿忙着呢……”
蒲老先生道:“放心吧,这里有时宴坐镇,不会出什么问题,他是我徒弟,我很相信他的人品。”
裴宿:“……”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有这个狗男人在,才不让人放心。
他犹豫不肯走,林默直接给他一脚。
“宁姨的腿更重要,这种机会抓不住,就跟小雪一样傻,快去。”
中医大神的吸引力实在是大。
裴宿根本拒绝不了。
他看了看时宴,扭头和林默说悄悄话。
“默,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个小时后就回来接你。”
林默:“……先忙你的吧。”
“记住我们的宣言:绝不回头,绝不妥协,绝不恋爱脑!”
“赶紧走吧……”
两人还没说完,蒲老先生就走出病房,十分自来熟地招呼裴宿。
“裴小子,给我把箱子拎着,跟上。”
“来了来了。”
裴宿拎着医药箱,狗腿的跑了出去。
病房总算静下来。
没有了烦人的电灯泡,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多少有点安静。
时宴主动开口:“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我送你回去?”
林默早就猜到了。
几年不见,他的脑子又聪明了几个度。
根本没人是他的对手。
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谢谢,我可以自己回去。”
时宴冲门外喊了一声:“陈让,去开车。”
林默重复一遍:“我说了不用你送。”
话音刚落,身体一阵悬空,时宴直接横抱起她往外走。
“喂……”
林默惊呼一声,没想到他直接上手!
“别动。”时宴嗓音低沉,“刚针灸完忌讳剧烈运动,你挣扎得越狠,就越严重,一会儿还要再扎一遍。”
林默:“……”
这狗男人,故意拿捏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