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愣了一下。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源源不断的警报声,嘈杂的人群声。
夹杂着她怦然不止的心跳声。
终于,结束了。
终于,开始了。
她抬起颤抖的手,和他紧紧相拥。
这一刻,她突然感觉什么都不重要了。
只要他能活着,只要他还平安,就比什么都好。
有人封住路段,有人下桥捞人,桥上一时匆匆忙忙,负责各种善后工作。
“时先生,您还好吗?神智还清醒吗?我叫了救护车,我们快去医院吧!”
陈让咋咋呼呼地跑过来,打断了他们的温馨氛围。
时宴立即松开林默,瞥了他一眼,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
“我没事,神智也清醒得很。”
陈让忧心忡忡:“可是你的手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林默闻言,马上低头去看。
只见他的一只手臂呈焦黑色,半边的衣服也破了,有鲜血不停的渗出来。
是被秦礼的炸药伤到了!
时宴刚才把手臂藏在身后,她根本没看到。
“去医院!”
林默当机立断。
手臂伤成了这样,他怎么还和没事人一样?
陈让闻言,立刻和林默同意战线。
“时先生,上车吧。”
他挥了挥手,救护车就呼啸着驶过来。
车门打开,有医生和护士抬着担架出来,阵仗搞得很大。
时宴:“……”
上车之前,他把陈让留在现场,让他盯好收尾工作。
绝不能再出什么意外。
陈让点点头,多嘴的交代了一句:“林小姐,时先生就拜托你照顾了,你得好好盯着他治疗,他那条胳膊可千万不能废。”
不然他也要废了。
林默点点头:“我知道了,放心吧。”
*
秦礼死了。
当晚,警方就打捞出了他的尸体,早已面目模糊,一团焦黑。
对比DNA之后,确认是他无疑。
于此同时,两名黑衣人也被抓住,关押在重型所里进行审查定罪。
所有人都获救,危险分子得以消灭。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医院病房里。
时宴站在窗前,戴着蓝牙耳机打电话,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一枚银色U盘。
“U盘里的内容,我已经发到该发的地方了,加上林林总总的证据,货物质检信息,相信一晚上的时间,上面自有判断。”
那端沉默了片刻,传来时青岩沉沉淡淡的嗓音。
“千家勾结秦礼的这件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不是你说的吗?没有证据,一切不实际的猜测都是耍流氓。”
“……”
时青岩难得的没话说。
“父亲,请记得你的承诺,天亮之后,千家会湮灭,联姻也将不复存在,到时还需要你公开表个态。”
时青岩:“……”
原来大半夜迫不及待的跟他打电话,目的在这儿呢。
他什么话也没说,第一次没好气地挂断电话。
林默趴在床边醒来,第一时间就去看病床上,发现空空荡荡的,人早就不见了。
她的身上还盖着一条厚实的毛毯。
她立即起身四处张望。
时宴正好从外间走进来,一身宽松的条纹病服,一只手臂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看上去十足的病号。
“找我?”他挑眉问。
林默立即走过去,紧张地问道:“你去哪里了,你没事吧?”
“没事,办了点急事而已。”
时宴上下打量她,眼角眉梢挂着久违的轻笑。
“担心我?”
林默长舒了一口气,闻言说:“我答应过陈让,要好好照顾你的。”
“只是因为陈让,没别的了?”
“有。”林默抬眸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也答应过自己,要好好照顾你。”
“……”
时宴似笑非笑,语气幽幽的:“看来真是成长了,越来越会讨人喜欢了。”
林默的唇抿起一道弧度,低低地说:“你开心就好。”
经历过一场生死,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时宴听着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心不知不觉地陷下去一块。
他抬手想摸摸她的脸,想要狠狠地亲她。
手伸在半空中,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放下来。
“去洗漱吧,外面的隔间里一应具有,今晚你睡在那里。”
林默确实累了,精神都有些恍惚。
她点点头,不放心的嘱咐一声:“那你要好好躺在床上,不许玩消失,我会隔一个小时进来看你一次。”
“好。”
时宴很听话的回应。
林默出门时候,余光一扫,瞥见他食指上挂着的一枚银闪闪的东西。
“这是什么?”
她下意识地问。
时宴笑了笑,吐出三个字:“头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