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犹犹豫豫:“我……我可以干别的呀,干嘛一定要开车。”
“你专门开了辆牧马人,不就是想在水里显摆吗,现在机会来了,快去。”
“……”
裴宿老不情愿。
明明知道姓时的是在故意弄走他,但也不会拿孕妇的生命危险开玩笑。
他幽怨地瞪了时宴一眼,只好当个司机,去拉人了。
赵桂兰因为心疼儿媳,也跟着一起上了车。
等他走后,林默在背后目送了好久。
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晚上不要再下雨了,希望他们一路平安。
裴宿是裴成仁的儿子,万一出点什么事,她可不好交代。
“喜欢上他了?”
头顶一道清冷的嗓音砸过来。
林默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在说什么!”
她哪里表现的有喜欢裴宿的意思?
时宴看着她,黑眸沉沉:“林默,至少一年,一年之内不要喜欢别人,行吗?”
“一年后,无论你喜欢谁,我都会放手。”
林默愣了下,不懂他的意思。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等一年。”他说:“听我的,等一年。”
林默垂下眼眸,沉默了半晌。
忽然又抬头笑了:“时先生,你不用担心,我没想过谈恋爱,至少五年内,我都是要搞事业的,万事以事业为重。”
时宴脱口而出:“那你和裴宿分手。”
林默:“?”
“知道你们是演戏,但是我挺介意的,你想要的保护我都可以给你,不需要靠他来寻求安全感。”
林默默了默,抬眸看着他:“等你和千明珠结婚了,或者和千明珠取消婚约了,我就和裴宿分手。”
时宴不说话了。
她在自保。
也在极力跟他撇清关系,试图不给他添麻烦。
他知道的。
他什么都清楚,可心里就是不舒服。
一种隐隐的,淡淡的不爽、不甘、嫉妒、发狂。
甚至想一个冲动把裴宿弄到缅北去,离她远远的才好。
这时,不远处有人喊林默帮忙,林默应声离开。
纤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原地。
时宴在黑暗中默了几分钟,一阵阵手机震动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陈让打来的电话。
“时先生,千家趁你不在,即刻开始运货,可能是秦礼那边等不及了。”
时宴眯了眯黑眸:“不要打草惊蛇,让他们继续发酵。”
千家私自出的那批货,要运到秦礼手上才有实质性证据。
如今,不是他能贸然动手的时候。
千家人脉颇广,同盟也多,他需要一一瓦解掉千家的关系网,需要漫长的蛰伏。
这些不是一蹴而就的。
一年,已经是他能给出最大的承诺时限。
*
等裴宿回来时,天都快亮了。
水路难走,加上他在县里顺带拉了几台警车,回来时耽误了不少时间。
他耷拉着脸,阴阳怪气的对时宴骂骂咧咧。
严重怀疑时宴是故意耍弄他!
那个孕妇根本就没什么大事,肚子里的胎儿稳得很,害得他辛苦跑一趟。
雨已经停了,但路上还有很深的积水。
时宴又给他安排别的活儿:“再劳烦辛苦一趟,开车去个地方……”
话没说完,裴宿直接把车钥匙一扔,瘫在椅子上开摆。
“钥匙给你,谁爱开谁开,反正我不去!”
他愤愤不平:“我都捐了这么多物资又干了这么多活儿,我累了,我要休息,我也是人民群众!”
“我又不走仕途!”
时宴接过钥匙:“那我去。”
他随手一指,喊道:“林默,你跟我去。”
裴宿:“???”
裴宿一脸防备的挡在林默身前,老不情愿的说:“你自己去就去,喊默默干嘛?”
“去看秋水镇的排水口以及地质灾害后期建筑补救。”时宴瞥了他一眼,“她是专业的,不找她找谁?”
裴宿:“……”
裴宿无语望天:“我突然觉得我也没那么累,为人民群众服务是我福气,再说了我这辆牧马人金贵得很,谁知道你会不会好好对待它,还是我来开车吧!”
时宴翘起嘴角:“那就有劳了。”
“呵呵,比不上时队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