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眯着眼睛轻笑:
“时医生,你说我是不是很幸运?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替我还清了一笔巨款,替我重获自由,等你有空回家,代我向你母亲道谢。”
时宴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眉眼间的阴郁越来越深。
时家的人找林默了。
他几乎能猜到事情的前因后果,无非是电视里的那些狗血戏码,无非是他母亲给了林默一笔钱,让林默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出现在他时宴的面前。
怪不得。
怪不得她突然间变得这么刚,怪不得她昨天明明那么无助,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软着嗓子讨好他,怪不得她收到他的转账,那么的平静那么的波澜不惊。
原来……早就有人给她铺好了后路。
时宴冷冷的扯着唇角:“所以,你昨天就已经准备好了要离开我是吗?”
“是。”林默回得干脆果断。
“我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宁愿拿我妈的钱,也要不惜代价离开我?”
时宴的神色有些讥讽,更多的是心凉。
为了她,他甚至刚刚拒绝过千明珠的联姻。
他甚至打消了几年内结婚的计划。
可这个白眼狼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规划着要走,要出国,要永远跟他划清界限。
真是给了他一个好大的惊喜啊!
“是,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在想着无拘无束的自由,我做梦都都想还清欠你的债,只有这样我才能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时医生,你不是问过我的梦想是什么吗,这才是我的梦想。”
林默抬眸看着他,第一次像个平等的人一样与他对视。
他不再是金主,她也不再是什么小情人。
时宴的薄唇紧绷,幽深的眸底席卷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暴。
两人就这样对视,谁也不肯让步。
直到半晌以后,他才低低的说:“你想要自由的生活,我可以给你,可以商量,犯不着划分得这么清楚。”
林默扯唇一笑。
“好啊,那时医生会允许我出国发展吗?”
“除了这个,换一条。”
“那时医生会为了我终身不娶吗,能保证永远只跟我一个人在一起吗?”
林默问。
时宴怔了一下,黑沉沉的目光盯着她,抿起薄唇。
“林默,我能保证不亏待你,跟你在一起的时间里,绝不会睡别人,更不会娶别人,你会是我身边唯一的女人。”
呵。
林默笑了,那双干净澄澈的眼底,此刻湿漉漉的发凉。
“意思就是,等你玩腻了,照样会把我踹掉,然后找个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或者你想结婚了,再把我踹掉,然后跟千明珠履行婚约,对吗?”
时宴绷着咬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答。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不耐烦的问。
他已经一退再退了,这个女人还是不满意,弄得他特别的烦躁。
“我想要你把我当个人,而不是一个玩物,我想要的是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而不是你玩腻了就会踹掉我。”
林默一口气全部说了出来。
时宴的眼眸眯了起来:“你想让我娶你?”
林默咬着唇,凉凉的看他:“很荒谬是吧,觉得我不配是不是?”
时宴的神色沉沉的,嗓音有些压低,一字一顿的开口。
“林默,你不要太过分。”
原来这就叫做过分?
她只想像个平等的人一样,争取民法典赋予她的权利,这就叫过分?
林默的心凉得像是坠入冰窟。
她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腕,平静的说道:
“那么,分开吧。”
“我们注定不是一类人,祝时医生以后能找到甘愿跟着你,被你宠养的金丝雀。”
“也祝我,前程似锦,展翅高飞。”
有那么一瞬间,时宴是想要强势的拉住她的,恨不得把她摁在身下狠狠的弄几次,让她哭着求饶,哭着妥协。
哭着说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可是他清楚的知道,不可能了。
她的翅膀长出来了,硬起来了,会飞了。
他们之间也该彻底了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