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林默倏地愣住，抬头看向他。
男人此刻就压在她的面前，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眸光有些深暗，很轻易就能看到他眼底蕴藏的侵占欲。
他要下手了。
林默动了动嘴唇，感觉嗓子都有些干哑。
“跟了你，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那我就再直白一点，我想包你，长期性质，趁着现在我对你还有点兴趣，你可以狮子大开口。”
时宴捏了捏她的脸，嗓音清冽至极：“所以，开个价吧林默，无论多少，都作为我给你的包养费。”
轰……
林默感觉有惊雷在耳边炸开。
她睁大眼睛瞪着他，费了好一会儿才抽出神来，感觉手指尖都在颤抖。
原来，他的一系列操作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睡她，包养她？
她咬了咬唇，用力的撇开脸：“我不。”
“你说什么？”时宴蹙起眉。
“我说我不要被你包养，更不想跟了你。”林默鼓起勇气喊出来，眼底染着浓浓的坚韧。
时宴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刚，不动的看了她几秒，“嗤”的一声笑了。
“不肯跟我，难道想跟秦礼？”
林默：“……”
他怎么又扯到秦礼身上去了。
时宴见她不说话，像是蛊惑着陷井边的小兽，声音沉缓的开口了。
“秦礼虽然有钱，可却没那么好拿，以你的工资，现在一个月六千，一年七万多，扣除五险一金，吃喝开销，你以为辛辛苦苦就能填满你家那个无底洞？”
“你……”
林默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怎么会知道她家里的事？
时宴淡淡的扯唇，第一晚睡过之后，她睡着了，放在枕头边的手机短信震动到大半夜。
他只是瞥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就知道她缺钱。
上午又费了点心思查了下，便知道她家庭是个无底洞。
“你偷偷查我？”
林默很快就反应过来，不敢信的质问他。
时宴眯了眯眼眸，并没有否认：“林默，考虑一下吧，跟了我，你至少在短期内不用愁钱，不用受你家人的逼迫，你爸爸的腿也会得到最好的治疗，我们明码标价，各取所需。”
明码标价，各取所需……
这些字眼沉重的扎在林默的心上。
林默深吸了一口气，嗓音沙哑：“为什么是我？”
时宴说：“可能是你比较干净，听话，好睡，有点上瘾。”
瞧瞧这些字眼。
每一个字砸在她的头顶都那么讽刺，那么令她难堪。
林默咬了咬牙，抬手用力的推开她。
“对不起，我不答应。”
“为什么？”时宴垂眸看着她。
林默攥着手指，站在那里低着头不吭声。
即便她不说话，时宴也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无非是那些可笑的虚无缥缈的名节。
他嗤笑一声，轻飘飘的对她开口。
“林默，卖一次和卖多次没有任何区别，既然做了，就不要给自己立牌坊，聪明人都该多想想实际的利益。”
“不，有区别。”
林默垂着头，低低的嗓音沙哑的说：“无限沉沦和挣扎着跳出泥潭，区别很大的。”
她可以妥协几次，但不能永远摆烂。
时宴沉沉的看着她，眼眸逐渐晦暗。
“真蠢。”
他吐出两个字。
林默不想听他说了，偏头冷冷静静的拒绝他。
“时医生，你的交易我是不会考虑的，我有工作，也会赚钱，我的未来还有一大片希望，我不想一辈子沉沦下去，我还是要挣扎着爬出泥潭的。”
时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但愿你会一直这么想。”
他深吸了口气，然后转身拉开门走了。
空气里再次安静下来。
林默靠在门板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她知道她有些矫情，有些双标，既然跟别人睡了就不该那么清高。
可是她还是想努力，想靠自己混出个人模人样，想靠着自己赚到想赚的钱。
以前她没有办法，可以后的她上了班，有了工作，总会努力赚钱的。
林默回到卧室，去浴室洗了个澡，身上还有很多红红紫紫的印记，是时宴昨晚留下来的。
她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他的话：“好睡，听话，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