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贺城轩的声音还是如同鬼魅般,从她的指缝中顽强地钻了进来:

    “你觉得自己配得上景城吗?”

    “别再打他的主意,不然我对你不气!”

    ····

    贺城轩双臂环胸,懒洋洋的目光自正在呜咽的女人身上扫过,目光里没有半分同情,只有深深的鄙夷与唾弃。

    就在这时,景城火急火燎地推门而入,一眼便瞧见了满脸厉色的贺城轩,以及坐在病床上情绪崩溃、瑟瑟发抖的贝姗姗。

    他心急如焚,三两步冲到贝姗姗床前,着急地询问:

    “姗姗,你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贺城轩一把狠狠拉开,景城踉跄了一下,站稳脚跟后还想再过去。

    贺城轩却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胳膊,硬生生地将他朝门口拖去。

    景城心急如焚,奋力挣扎着,嘴里喊道:

    “姐夫,她生病了,我只想看看她情况怎么样,看一眼我就走……”

    贺城轩无奈,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随即缓缓转过头,看向贝姗姗,眼里的愠色愈发浓烈,仿若燃烧的炭火。

    他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你敢对他发誓,你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吗?”

    景城闻言,挣扎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一脸疑惑地看向贝姗姗。

    贝姗姗低垂着头,不敢看他们,双手紧紧攥着床单,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过了半分钟,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鼓起了勇气,声音微弱却坚定地说道:

    “你走吧。”

    没有称谓,但景城心里清楚,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相较之下,景钰在小岛上的时光显得格外惬意。

    可这一回,她又不得不直面与李岩松的分离。

    当收到那道通知时,李岩松心底泛起一阵苦涩。

    这次是为期三个月的海上巡航任务,自从两人在一起后,还从未分开过如此之久。

    但军令如山,他别无选择,只能服从。

    临行那日,海风轻拂,带着丝丝咸涩,李岩松有力的双臂将景钰紧紧拥入怀中,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他微微俯下身,炽热的气息喷洒在景钰耳畔,嗓音低沉而蛊惑:

    “你会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吗?”

    景钰嘴角勾起一抹浅弧,低低笑了一声,并未作答。

    她实在有些不解,李岩松怎的这般患得患失?

    打从相识起,一直是他频繁外出执行各种任务,而自己的生活轨迹,被定格在这一方小岛上,从未有一天离开过。

    见她不言语,李岩松心中却也笃定得很,丝毫不慌。

    他深知,即便不是为了自己,凭她那强烈的职业道德感与责任心,她也决然放不下军队里那些信赖她的士兵们。

    景钰是一个很优秀的心理医生。

    每天都有人,在李岩松面前夸她。

    他感觉自己捡到宝了。

    两人就这样亲昵地依偎着,耳鬓厮磨许久,李岩松絮絮叨叨地交代着各类注意事项,尽是些琐碎的生活常识:

    “下雨的时候,千万记得把窗户都关好……”

    “哪怕是大白天,也要记得锁门……”

    “···”

    景钰听着这些,既觉暖心又觉好笑,哭笑不得间,警卫员魏学海已在门口踌躇徘徊了好几遭。

    眼见着时间紧迫,魏学海实在憋不住,硬着头皮轻声提醒:

    “首长,咱们该出发了……”

    李岩松剑眉一蹙,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低沉冷冽的嗓音仿若裹挟着寒霜:

    “先去外面等着!”

    景钰纤细的双手轻轻牵起李岩松的一只大手,他的手掌宽厚温热,单单一只手便能将她的两只柔荑稳稳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