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敌叛国,天理难容,罪大恶极!”

    “圣上!”

    福顺看向盛帝的手,紧张地轻唤了一声。

    盛帝来回走了两步,忽而眼神冷冽地看向赵怀朗,寒声道:

    “老二,朕最后问你一次,这信确实是沈征胜的吗?”

    赵怀朗袖子下双手微攥,没有任何犹豫就点了头,“回父皇,正是!”

    盛帝深深看了赵怀朗一眼,蓦地扬声:“温成业!”

    殿外,御林军统领温成业应声而入。

    盛帝龙颜含怒,面色如霜,森然下令:

    “朕命你即刻亲率御林军,将定国将军府与昭勇将军府围住,把沈征胜与陆永渚给朕带到御前来!”

    此言一出,连温成业都错愕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盛帝面上威严肃杀之色尽显,让他不敢有丝毫犹豫。

    “微臣遵命!”

    ———

    长街之上,马蹄声震。

    大队的御林军如汹涌洪流,从宫中疾驰而出。

    御林军个个甲胄鲜明,寒光闪耀,所过之处,街市皆噤若寒蝉。

    正忙碌营生的百姓纷纷面露惊惶之色,仓惶避让至街边角落。

    妇人们则赶忙捂住孩童的嘴,生怕那不经意的啼哭声会惹来祸端。

    扬起的尘土弥漫半空,不多时,两队御林军便分别行至定国将军府与昭勇将军府前。

    随着一声令下,众御林军迅速变换阵型,训练有素地散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座府邸团团围住。

    转眼间,长枪林立,盾牌相接,已形成一道铜墙铁壁。

    明明是八月的天气,可四处却仿佛凝结出了寒霜,有百姓远远望着,大气都不敢出。

    而两个将军府的门房瞧见如此森意凛然的御林军,已吓得浑身发颤,叫喊着往里报信。

    温成业亲率属下,去的是昭勇将军府。

    虽不知圣上下令围府是何缘由,但陆将军如今正是鼎盛,若出手反抗,威胁要比沈将军大得多。

    “走!进府拿人!”

    温成业紧了紧腰间长剑,破府而入。

    府中。

    陆永渚是七月底方回的京,圣上体恤他来回奔波,赏了他半个月的假。

    陆永渚除了去寻过沈征胜一回,其余时日皆不曾外出,此刻正与陆夫人坐在一处。

    “老爷,妾身这些时日想了很多,忆起往昔所作所为,确确实实悔不当初。”

    这几个月,陆永渚在北地御敌,陆夫人日夜担忧,瞧着竟消瘦了许多。

    莫怪连周姨娘都说,陆夫人对陆将军的心是不必怀疑的。

    “尤其在得知,老爷始终对铮儿寄予厚望,也从不曾......不曾偏心周芙的儿子,妾身心里头那口怨气,也散了。”

    “当初瑶儿那事,妾身可以——”

    陆永渚见陆夫人说出这番话,眉宇正舒展开来,却听外头呼声四起,随即一人连滚带爬闯进来,疾呼出声:

    “老爷!不好了!御林军围了府,此刻正持剑往这边来!”

    “什么!?”

    陆永渚霍然起身,面色凝重地朝外迎去。

    陆夫人愣了愣,待回过神来,面上已血色全无。

    “温统领,切莫伤人,这是何意!”

    陆永渚疾步而出,便见温成业气势汹汹而来,身后还紧紧跟随着六名御林军,个个仿若严霜覆面。

    温成业面无表情,右手径直按上腰间佩剑,冷厉的目光直视陆永渚,沉声道:

    “陆将军,圣上有令,随我走一趟吧。”

    陆永渚见温成业这般强势,不由眉头紧拧,沉声问道:“温统领,敢问圣上何事召见本将?还望明示。”

    温成业却仿若未闻,只是冷冷一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