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岁只觉越了解江浔,就越折服于他的品行和心性,此刻眼里不由露出明晃晃的欢喜,将手心递到了他面前。

    “呐,多亏江郎中妙手,又几番写信来督促,都好全了!”

    江浔望着沈嘉岁灵动的眉眼,只觉这些时日如影随形的压抑和沉闷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止不住扬起嘴角,“岁岁,我择了几处宅院,等此番事毕,你随我一起去瞧瞧如何?”

    “只要你喜欢,我就去定下来,将来便是我们的新家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早些成婚,早些和岁岁朝暮相见了。

    沈嘉岁闻言眉眼晶亮,连连点头,“好呀,不需要多华丽富贵的宅子,最好雅致安静些。”

    “旁的我不在意,但一定要有一间给阿浔的大书房,还要一个方便我平日里练武的大院子!”

    “好,都听岁岁的。”

    江浔笑着应声,心头涟漪四起,声音里满是宠溺。

    这时候,沈嘉珩从屋子里探出头来,笑唤道:“姐,江大哥,先过来用晚膳。”

    二人齐齐应声,往屋中走去,这时候沈嘉岁才问道:“阿浔,今晚确定没事吗?”

    江浔点了头,正色道:“明日花朝节祈福风调雨顺,关乎国运,前夜必定什么‘意外’都不能出。”

    “岁岁安心,那上头没有蠢人的,今夜谁敢横生枝节,便是自寻死路。”

    这件事,江浔早就在信中和她说过了,此时亲眼看到江浔如此笃定,沈嘉岁终于彻底安心。

    这时候,江浔倒想起一事,笑道:“我此番前来造访,路过了不少官舍,想必消息很快就会传开,安宁郡主那边......”

    沈嘉岁闻言也忍不住弯了唇,“这下宁儿更有朝我发作的理由了。”

    “等等。”

    沈嘉岁忽然止了步。

    江浔也跟着停了步子,一颗心微微提起,“岁岁,怎么了?”

    沈嘉岁蹙眉看向江浔,直白地问道:“阿浔你不会正是为此而来吧?”

    “今日你虽来了,但本意是为了瞧我,还是为了谋划,这里头可大有不同。”

    江浔完全没料到沈嘉岁会有此疑问,他面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错愕之色,随即一股热气涌上头顶,叫他瞬间就慌乱地红了脸。

    他急忙朝沈嘉岁俯身而去,目光紧紧锁住她,眼中满是紧张与在意,疾言解释道:

    “岁岁,我自是为了见你。”

    “你不知我这几日有多想见你......我匆匆忙忙就来了.......”

    “噗——”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难以抑制的笑声。

    江浔闻声扭头,便瞧见沈嘉珩倚着门框,正笑得揶揄。

    见江浔朝他看来,沈嘉珩笑得越发开怀,“江大哥你惨了!”

    “我姐不过逗逗你,你竟就这般语无伦次,以后怕不是个惧内的吧?”

    江浔闻言一愣,再回头去看沈嘉岁,却见她面露狡黠,笑看了他一眼,而后脚步轻快地朝屋里走去。

    沈嘉珩不由面露欣慰之色。

    好好好,今后再也不是他一个人被姐玩得团团转了。

    “岁岁!”

    江浔轻唤一声,还是赶忙去追沈嘉岁的脚步。

    沈嘉珩见江浔竟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调侃,不由怔在原地,可转瞬间,他就面色大变。

    坏了!

    来了个上赶着被姐“玩”的!

    他要弟位不保了!

    “姐!也等等我!”

    当夜,行宫诸人用过晚膳后,各自歇下。

    正如江浔所言,风平浪静。

    只是,一偏僻隐秘处,此时正站着两人。

    “堂哥,你为何非要逼我至此,难道你就不怕我——”

    “怀璋,你我同在局中,比的不就是谁输不起吗?”